“待本相结出入品灵药,又是两千年,老娘才晋级妖将。此后的三四万年里,那老蛇身死在天劫中,后来海外飞来个老雕占山场,是西边大荒山鱼鹰邀来的,不想大荒山中犀牛晋为妖圣,过来叫老雕分一半地,老雕欺他才新晋,未允他,两边大战,老雕斗不过,逃回海外去,老犀也重伤,鱼鹰又来为难他,只好退回犀牛谷,就是如今的圣犀谷!这边山场空了几千年,黑熊得机新晋为妖圣,倒白捡了山场,改名叫圣熊山。”
“东边今玄天派地界,原也有个妖圣,是头老狮,后来被个光头儿的和尚跑来擒了去,地儿才空下来。”
“老娘晋级实在是慢,见得、听得虽多,又得了母树记忆,胆子还是不大,生怕本相被移动,失去天妖之望,妖王之前,山场一个小妖都没,只是自家种些灵药,应付上门的讨债鬼,此外大都关门过日子,鲜少出门,直到晋为妖王,才点化些草药妖看山,自家出去逛逛。”
“老娘点化那些草药妖,有两个也成就妖王,自出去开山场,不敢不关照老娘,老娘胆子才大了,又游远些。千多年后,远游时撞见个猿妖,天生的异种,才小妖就敢与妖将打架,实在不凡,是这片山上独有的金刚铁臂猿成妖,老娘心头欢喜,想着山上向来只有草药妖,有些清冷,添个猿猴儿也好,就带回来,还给取了名儿,因皮硬,叫做...叫做铁皮!”
鹿妖忙抬头望天,心头只想圣猿这名字取得太有格调了些。
西望夫人瞥见,冷笑道:“那天杀的心眼才针尖大,担山担在此哩,你若胆儿肥,敢笑他名字,回去定被知晓的,自家掂量着些!”
鹿妖忙正襟危坐,心头叫:“俺不笑,俺定不笑!”
瞧他一会,西望夫人再继续道:“老娘本只是嫌山上清冷,不想自带那天杀的回来,没用多久,就把一山草药妖全都带野,把山场都快掀掉,老娘管他,居然就敢还嘴,不打不成,老娘的性子,就是管他和那几个草药妖,才变坏了去,以前可不是这般!”
鹿妖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西望夫人又咬着银牙,想摸出木杖来敲他一下,又怕禁不住打,真把郎中打死了,自家留下的暗疾再没有指望。
瞧出西望夫人恼意,白鹿妖忙变苦脸讨饶。
好一会后,再讲述往事:“被老娘一顿桃木棍,二十一他们草木妖各个服服帖帖,唯他那性子,打也难打服!其他草药妖寿数到,都老死了去,唯那天杀的和二十一晋成妖王,他两个也出去自开山场,养小妖过日子,老娘晋级太慢,全被赶上!”
“有一日,二十一来对老娘说,要娶老娘做夫人,不想被那天杀的知晓了,也来说,在老娘山场就斗起来,两个都被棍子赶走!”
“此后两个常都来烦,老娘下手重,二十一被打多了,渐渐不再敢来,那天杀的倒打不怕,打了几百年也不回头,老娘想着,那就嫁他罢!”
“老娘乐意了,那天杀的反倒又拿翘,说他洞中已收了好些妖姬,老娘嫁他,须按妖族惯例,产下子嗣才肯立为夫人!真气坏老娘,一顿桃木棍打碎他骨头,只剩几口气,才改口求饶,老娘就叫他把山场搬来过日子,后来把山场改名作猿山,老娘也由他。”
“自老娘嫁给他,又过几百年,他要晋妖祖,老娘把天妖大能传下的凝法相法门传他,他得学时,还在吃二十一的飞醋,叫老娘不许传二十一。”
“他靠这法门凝法相成妖祖,本事大涨,只是惹祸本事也大,日渐不安分,老娘已打不过他,劝又劝不住,怕惹怒圣熊被打死,害老娘守寡,就与他说,他出去再闯祸,那法门老娘就传二十一,或等他被打死改嫁,借着这由头,才拘了他千年性子。”
“待二十一晋妖祖后,那法门已无用,他又想由着性子撒野,还好老娘紧赶慢赶,几百年后总算也得晋级,凭那法门和本相优势,才又压他一头,他打不过老娘,就只能听话。”
“等他七千年前再晋妖圣,老娘本叫他与老熊说说,分一半山场过活就够,又或请老熊改到东边儿原本老狮子地界去,只是两下没说几句,就打起来,老娘本相不能移,想着争到山场也是好事,除了二十一,当时老熊门下还有十来个妖祖的,就出手助他,带着二十一、无冤两个帮忙,把老熊撵到东边儿去,圣熊山才改名圣猿山。”
“无冤原是他门下,那战前就已晋妖祖;虺虺是老熊门下,被打服帖的;磨牙是后晋的;金鬃是外来。”
“你来做说客,后面的事儿也不知道?还要老娘说么?”
没想到还听了狗血桥段,鹿妖忙摇头,道:“从玄天派回来,老祖桃木芯破碎后的事,俺就不知晓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