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子,玻璃上贴了一枚吸力挂钩,赫然挂着一只断掉的手臂!它颜色发白,又有修长的手指,极为纤细,这是一只女人的手。
“指甲涂的颜色……有点像鬼瞳前辈的。”老黑松开窗帘,他走到近前观察,“这断裂处符合砂轮切割,也已经萎缩了,像切下好几天的。”
“摘下来。”
我穿好衣物之后,老黑戴着手套把那只断手臂取到屋内。我们反复的看着,这只手臂表皮凝着一些水珠,所以之前被冰冻过,但拿出来不是太久。
这一晚我们睡得太死了,让人在玻璃上贴了手臂,也没察觉到。
老黑联系了杜小虫和徐瑞,二者很快来到了宾馆,把手臂封入了大号证物袋,我们一块去了警局,把手臂拿去检测DNA,其实我们心知肚明,它属于大姐姐。
“现在看来井真和梁琪真的逃出了南区市中心。”徐瑞嘴前烟雾缭绕的说道:“他此举不像胡乱的炫技和挑衅,也许有深意。”
我侧头说:“对了,井家的通讯情况和银行卡记录有什么收获吗?”
杜小虫轻轻摇头,“没有异常,不过,凌晨时又发现了井甜身份号有注册的手机号,这点昨晚她母亲并没有提,技术部门已经在查了。”
“我想起来了,这井甜可能知道什么关于井真的事情。”我意念一动,说道。
徐瑞吐掉烟头,“有证据吗?”
“没有,大概是直觉吧。”我怀疑的说:“昨晚我们离开井家时,她站在窗前看了我们一会,被我发现就回去看电视了。”
老黑也参与进了讨论,嘴一咧道:“兄妹感情好,井真消失近五年,说不定井甜真是我们的突破口。”
“那就给你个任务,监视井甜,但不要被对方发现。”徐瑞笑道。
老黑连连摆手,“不行啊老大,我黑天潜伏还行,白天……只要不是瞎子就会被发现的。”
“去老刘那借个观鸟用的望远镜,到那村子暂时租个房子,白天在房子里监视,晚上到外边就行了。”徐瑞提议道。
老黑挠了挠脑袋,“我能带小琛不?”
“不可以,他还有另外任务。”徐瑞待老黑离开,他朝我看来,“井真一伙昨天放话要过七天杀死万千雄,我认为还有另一种目的,挑衅折辱我们警方的同时,他自己也能歇一歇,因为这几天连续高强度的作案,毕竟是老鼠,要东躲西藏的,换谁也吃不消。”
“所以呢……”我心说这大蛤蟆又有了啥鬼主意。
“而我和小虫耗了一夜进行系统性的梳理,发现牛九禾关系网里已经没有可杀的了。”徐瑞面无表情的说:“而今早窗外出现的手臂,八成第七个目标是你。”
经他一说,我心凉了半截子,记得前天凌晨,幕后黑手利用梁琪的色相把老黑调虎离山,杀人者就在我的门前威逼刘芳兰敲门,现在那只手臂的出现如果是针对我,恐怕徐瑞的推测大有可能成立!
我眉毛抖跳,“难道……你想把我当诱饵?”
“放心,我绝非把你推入火坑,你只需做应该的事情,钓鱼只是顺带而已。”徐瑞平静的说着,“我也想过了,上次在何家我确实不对,跟你赔礼道歉,这次我们商量着来,你有拒绝的权利。”
杜小虫在一旁稀奇的说:“许琛,能让老大赔礼的,估计就你一个了,他平时连局长的面子都甩。”
我愣了片刻,徐瑞确实挺特立独行的,亲口这么说了,我要还计较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我稍作思考,道:“冰释前嫌吧,我应该的事情指什么呢?”
“好样的。”
徐瑞揽住我脖子,他悄声说道:“何力由于谋杀亲父被抓了,小何遭遇了不测,何家算灭了门,没人能再给何老送终,这事,你觉得应该不?”
“是的。”
我眼睛一亮,“的确该扛起何老的后事,且不说养了我好几年,他还救过我爷爷的命,若不是何老,哪还有我们一家?”
旋即,我疑惑的说:“可如何让井真知道我为何老下葬呢?”
“青市警方不是有内鬼?咱来个将计就计。”
徐瑞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和小虫分析出十二个有嫌疑的人,他们均和我们之前的行动有过配合或者参与,但具体哪个是内鬼,我还没把握锁定。等你和小虫一离开警局,我就找他们聊天,故意把何老下葬这事透露出去,同时再让第九局情报部门监控这十二人的动静。既能钓鱼,又能抓鬼,岂不是一举两得。”
“老人这主意可行,万千雄的期限之前,能抓到井真的方式,只有老黑和许琛这两条线了,虽然被动了点儿,但也不是毫无希望。”杜小虫若有所思的点头说:“不过,如果内鬼和井真之间通过特殊手段联系,就抓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