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糊的睁开眼睛,“这么一惊一乍的,真的好吗?”
“不,这来到王家的人我认识!”吴大方指着屏幕上的第三个窗口,震惊的道:“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我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凑到近前注视着屏幕。
王大锤已把门头灯打开了,光芒投下驱赶着夜色,他站在住房门口,身前站着一个邋遢的老头子。
二者彼此对视着,一直保持沉默,就像眼神再打架。
“这位老人是谁啊?”我不解的看着吴大方。
“老疯子。”
吴大方把袖子撸开,露出一块“对月”形状的伤疤,“这就是老疯子咬的。”
“怎么回事?”我纳闷道。
“这老疯子名为牧承冤。”吴大方解释的说道:“他以前在青市警界颇为有名头,光是袭警的事就干了不下于七十次,其中包括我自己,这还是统计过的,估计还有很多次没有被记录。”
我皱起眉毛道:“牧承冤,这名字真怪,他以前为什么总袭警啊?”
“事情是这样的。”吴大方百感交集的说道:“算起来牧承冤今年有五十几岁不到六十,约么有二十年前吧,牧承冤的生活还是挺美满的,但一件事打破了这种幸福。他下完晚班回到家时,发现年幼的儿子死于家中,连头颅都近乎被砍断,就连着一层皮,而妻子则在一旁手上拿着刀,神情处于呆滞状态。警方来了,勘察完现场,认为牧承冤的儿子是妻子杀死的,毕竟刀上只有她的指纹,但牧承冤打死也不会相信爱儿子的妻子会把儿子斩首,况且,这案子中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神秘的报案者。当时牧承冤返回家之后并没有报警,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派出所的警方却接到报案来了,牧家没有安装座机,那时更没有手机,所以,牧承冤觉得这报警电话是真正杀死他儿子的凶手打的。”
我好奇的说:“然后呢?”
“报案者是谁至今没有查到,因为当时警方通过报案号码找到了那部座机的所在地,位于一个小康家庭,还离牧家不远,就隔了有四十米的样子,但这家里边住着的夫妻身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座机所在的房子,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了,不过座机的话筒和按键并没有提取到除了那对夫妻之外的指纹。”吴大方缓缓的说道:“负责此案的警方则认为这是牧承冤看见家里发生了凶案,就近想去那对夫妻家借电话报警,但发现对方家中无人,就破窗而入打完电话再回的家。不仅如此,牧承冤的妻子始终神情恍惚并一问三不知,接着又不知怎么的竟然承认儿子是自己杀死的。”
我狐疑的问道:“主动承认的还是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
“她是自己主动的。”吴大方莫名其妙的道:“现在警局还有当时的审讯录像,牧承冤妻子身上又没有伤痕,况且还是我们青市局头主审的,他的风格我了解,宁可挨批,也不草草结案。但牧承冤的妻子主动招认确实太令人意外了,局头反复问了六七次,也没有发现对方的描述有什么破绽,就像真的一样,如果没有身处现场,不可能说出那些细节。不光这样,牧承冤妻子还一口咬定是他跑出去报案的。牧承冤则称自己没有做,他更认为妻子招供是警方为了结案而逼迫的,觉得妻子的供词也都是专人编了让她背的。不过局头认为案子有疑点,想再查一下,这时,意外又出现了,牧承冤的妻子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我心脏一颤,说道:“这种时候死了,要么是凶手从中作梗,要么是她自尽的。”
“确实是自尽。”吴大方摇头叹息道:“据一同在看守所被关的女嫌犯说,牧承冤妻子洗完脸刷了牙,忽然间毫无预兆的快速跑向墙壁,脑袋还是朝着前边,砰的撞了上去,当时没死,被送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死的。”
我猜测的道:“这下子牧承冤对警方的误解更深了吧?”
“对……”
吴大方喝了口水说:“牧承冤认为警方是担心夜长梦多,干脆把妻子害死了,毕竟死人不会说话,把脏水使劲泼就是。因此,牧承冤的神志就开始不对劲了,他起初还算清醒时,竟然跑去管户籍的部门把名字该为‘承冤’。接着消失了三个月之久,他再次出现时,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变得脏兮兮的,头发上沾满泥巴和草屑,傻笑个不停。重点来了,打那开始,每天二十四个小时,牧承冤会有近二十个小时浪荡在大街上,每次看见穿警服的就骂或者冲上去打,看见警车也拿石头砸。”
他点了根烟,接着道:“牧承冤被送去精神病院很多次,然而却在每次院方认为康复被放出来时,牧承冤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由于反复无常,还专门袭警,青市警方就打算把牧承冤一直关在精神病院,可他总能逃出来继续浪荡街头。虽然多次袭警,但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影响,我被咬的那次算是所有被他袭击的警察中最重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