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一生气,一股强大的威压立即像武林高手的真气般袭卷而来,连箫鼓、瞳言都微微窒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劝服。
杨子建生出了芒刺在背的感觉,急得满头大汗,这可关系到身为语文老师的尊严,必须化解这份执念。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林老师,我绝对没有贬损语文老师的意思,我正是在初中语文马宁老师和您鼓励支持下,才走上文学道路的。这马德保,其实、嗯,是一个毫无系统的素质教育的符号,因为他是野老师,没有受过正规训练,没被应试教育的条条框框的束缚,所以、所以……”
楚女白了一眼,为杨子建的辩才哀叹了一声,然后撒娇式地『插』言道:“我敬爱的林老师啊,您又太过敏感啦!请您想一想,在南剑一中,是谁支持杨子建他们去南塘镇采风的?是谁支持他们自主创办《橡树》社刊?是谁鼓励学生深入厂矿写通讯新闻的?是谁鼓励杨子建去按他的想法去创作,并不辞劳苦地向全国各大报刊推荐的……是您啊,您其实就是马德保,更是林可纯,您是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的完美结合体,是一位优秀的、高尚的优秀语文老师,是一位敢于尝试、勇于探索的伟大教育家!”
杨子建听了头皮发麻,但恍然大悟,对楚女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马拍确实拍得非常有道理。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合理的马屁,是对长辈最好的认可,也是调和上下级关系最好的润滑济。
林老师一听,面『色』稍缓,心头一琢磨,确实是这么回事,虽然他上课严格按教程授学,但在课外,一直培养学生的兴趣,发扬他们的创造『性』。一念及此,他很是和蔼地看了楚女一眼,还是女孩子贴心啊,再看看面瘫口拙的杨子建,立即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瞳火明白了,他呵呵笑道:“这部小说人物本来都是虚构的,林老师可不能对号入座啊。事实上,杨子建越成功,名气越大,越体现了林老师教育得法,培养有功。您想一想,如果三重门成名了,作为他的导师,您这份成就可少不了,堪成一名成功的教育家!”
箫鼓也赞同道:“林老师教学灵活,把学生的学习与兴趣相结合,培养出了楚女这样的杂文家、时评家,培养出了杨子建这样的散文家和小说家,堪称优秀的教育家!”
林可纯听了南剑市三大权威报刊编辑的高度赞誉,不断把“教育家”的顶帽子送上来,原本半黑的国字脸上,也不禁微微得意和腆然一笑,摇摇手谦虚道:“二位作家过誉了,是这两个孩子天赋好,有出息,我只是扶他们一把!”
杨子建立即给他倒茶,真诚道:“要不是林老师帮我们推荐通讯发表,我们根本没钱出社刊,要是没有林老师支持,我们也成不了一中第一大班社。和林老师相比,马德保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秀,学点皮『毛』而已。但林老师优点太多,而小说是不能创作出完美人格的角『色』的,那样故事情节就没有冲突,会变成纪实文学。”
林可纯立即指着他笑斥道:“别『乱』拍马屁,什么完美人格,我知道自己缺点很多。”他心理已经顺了,思索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狡猾,沉声道,“好吧,子建,既然你有了心理准备,又有箫鼓、瞳火、楚女三位编辑老师无私的支持,有他们帮你摇旗呐喊,我相信即使有十级舆论台风袭来,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应付过去!”
杨子建大喜起身,眼睛湿润,他没参加过新概念,更没有一个作家父亲,要将三重门提前九年推出来,非得林老师这棵大树支撑不可,因此朝着林老师深深一躬道:“谢谢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