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放下，也给他倒了一杯。

陆玖端起来，没喝，只轻轻抿了口，试探道，“姜姑娘是否为丞相大人的事忧心？”

姜幻的心事其实很好猜，没什么人能让他放在心上，姜宏海算一个。

姜幻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将自己的酒杯默默斟满。

陆玖指尖在酒杯边缘摩挲了下，“其实姜姑娘不必太过忧心，目前看来，丞相大人是不会有事的。”

虽然河西郡的事情他们心知肚明是姜宏海做的，但就目前搜集到的证据而言，和姜宏海没有一点关系。

姜幻喝酒的动作听下，问，“如此，王爷便会停下对河西郡的调查吗？”

陆玖笑，“并不会。”

姜幻轻嗤一声，仿佛再说，这不就得了。

陆玖尴尬。

有一个过分聪明的心上人，他有时真的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他虽然不会被聊死，但天会被聊死。

气氛就这么沉寂下来，姜幻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陆玖想阻止，却没什么好的理由，只能在旁边默默陪着。

一壶酒下肚，姜幻脸颊染上绯红的颜色，又被无边的夜色浸染，看的不甚清晰。

她含糊不清开口，“王爷，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将亲情看的比命重要，有的人眼里却一文不值？”

眼角有晶莹的泪光闪过，又被她强行逼回去。

上辈子，她与家人皆不得善终，这辈子，有姜宏海这个父亲，她其实挺满足的，遗憾的是她并不能扭转他的想法，他或者丞相府都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姜幻忽然感觉，在这场与命运的博弈中，她如此渺小，未来，她会不会与丞相府一并走向灭亡也未可知。

察觉到身侧人的想法，陆玖深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