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幻帮她掖了掖被角，“想睡就睡会。”

小荷强撑着精神，“可我想陪小姐。”

她已经很久没和小姐好好说过话了。

姜幻苦笑了下，“傻丫头，你家小姐我好好的，无病无伤，哪用你陪，赶快睡觉。再说了，只有你赶快好起来，小姐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啊。”

小荷想想也是，笑道，“小姐说的没错。”

话落，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姜幻伸手，将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擦干。

陆玖全程默默看着，见姜幻忙完，伸手指指外面。

等床上的人睡熟，姜幻起身，跟着到了外面。

陆玖从怀里掏出一小包油纸包裹的糕点，打开，道，“姜姑娘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姜幻疑惑，“什么？”

陆玖从油纸包里捏了一块糕点给她，“对背叛自己的人这么……宽容？”

姜幻伸手接过，默默咬了口，垂头，看着地面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道，“她没有背叛我。”

陆玖，“……”

姜幻，“是我允许的。”

陆玖了然，却还是很意外，老谋深算如姜宏海竟然会有姜幻这么个想法另类的女儿。

刚刚他收到消息，河西郡削职流放的二十三位官员中，有七人在流放途中暴毙身亡，另有六人染上怪病，能不能活着到流放地都未可知。

这件事若不是姜宏海下的手，他陆玖两个字倒过来写。

姜幻将手中的糕点吃完，学着那天他的动作一样舔了舔手指。

陆玖眼眸瞬间转深。

看着她又从油纸包里拿了块晶莹透亮的糕点，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姜幻这女人，简直是妖精！

还是完全没有勾人自觉的妖精。

陆玖觉得他一定要快点将这个女人娶回王府，不然迟早被折磨疯。

姜幻边吃糕点边道，“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

陆玖看着她手里渐渐变小的糕点，声音染了些寻常不易见的嘶哑，“姜姑娘请说。”

姜幻丝毫不觉他异样的目光，微动唇瓣，道，“我们查到的那些证据中，河东郡的官员也有涉入其中，王爷为何只处置河西郡的官员，置河东郡的官员于不顾？”

陆玖笑了下，早就知道她会问，也早就想好了说辞，沉吟了瞬，道，“去年那场洪水虽说波及河西河东两郡，但真正受灾严重的只有河西郡，河东郡只有少数几个县受到波及，并且因为及时疏通洪流的原因，伤亡并不大。

虽然也有贪墨赈灾款的事情发生，但河东郡的官员似乎分外胆小，只贪污了少部分，本王又念在去年他们确实为百姓做了些实事的份上，便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陆玖没说，贸然动河东郡的官员，只会让姜宏海更加警惕，因为很快，他就要对河东郡动手了。

且，有那些证据放在手里，他什么时候想动那些官员都可以，不急于一时。

姜幻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顿了顿，又轻轻一笑，补了句，“王爷也是出乎我意料的宽容呢。”

陆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