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哭的一抽一抽的看她,坏女人是让他自己穿衣服这么简单吗,分明就是不想管他,还想将他丢出去。
想到这,熊孩子又想哭了。
姜幻脑壳疼,凶狠的看他一眼,“不准哭了,再哭我真把你丢出去。”
怕坏女人真将自己丢出去,姜瑾顿时不敢哭了,委屈巴拉的看着她,依稀还带着哭腔,道,“那我没按时间起床,你还让不让我喝药了?”
十碗药,坏女人肯定是不好意思将他丢出去,想用这种办法直接把他喝死,这样就不用管他这个累赘了,不然正常人谁能喝十碗药。
姜幻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抿抿嘴,“这次算了,不过下次,你再这样,可就不止十碗药这么简单了。”
看吧看吧,坏女人果然是想让他死,他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
早饭吃的还算和谐,由于熊孩子本来就没什么病,药今天也就没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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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陆玖回来就听说了早上的事情。
吃过饭,又暗戳戳的凑近正在屋顶赏月的身影,顺便带了厨房新研究出来的点心。
姜幻看着身侧默默坐过来的人,和眼前递过来的晶莹剔透的糕点,伸手接了过来,看着头顶的月亮道,“那天,他说什么?”
反应了一会,陆玖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姜宏海流放那天,对着城门口说的那句话。
脸色肃了瞬,他道,“姜丞相让我好好照顾你。”
其实陆玖今天一天也想明白了,她现在不想和他在一起,无非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愿意等到她放下的那天。
望着她望着月亮有些怅然若失的脸,又道,“姜丞相这么说,想来,应该是不怪你的”
“或许吧。”姜幻淡淡道。
丞相府原本的结局是满门抄斩,能做到这样,她已经尽力了。
不想她一直这样闷闷不乐,陆玖换了个换题道,“你今天干嘛那么说?”
姜幻不解,“什么?”
陆玖提醒道,“干嘛说自己是寄人篱下?”
要说寄人篱下,也是他寄人篱下,寄在她这颗漂亮美丽迷得他神魂颠倒勾的他蠢蠢欲动的篱笆墙下,偏偏当事人还毫无所知,想想他就郁闷的要死。
姜幻一愣,反问道,“我不是寄人篱下?”
丞相府都没了,暂住在摄政王府,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不是寄人篱下是什么?
陆玖眼睛灼灼的看着她,“姜幻,你摸着良心说,你是寄人篱下?”
他都快求着她嫁给他了,她这是寄人篱下?
姜幻,“……”
摸摸鼻子,将脸转了过去。
好吧,这个问题上,她不和他深究,也究不出结果。
“姜幻~”他又拉着长音拉她的袖子,轻轻的,仿佛怕她生气似的。
姜幻扭过头,看他,“做什么?”
身侧的男人小声道,“你干嘛拒绝太后的赐婚?”
就算现在不想嫁,以后也能嫁啊,现在没名没分的,他这心里一点都不踏实。
姜幻忽然不想看他眼底的神情,别过脸,淡淡道,“不想嫁就不嫁咯。”
“姜幻~”
男人又拉着长音叫她。
姜幻不为所动。
这一夜,赏了很长时间的月,陆玖才如愿等到身侧的人迷迷糊糊睡着。
又等了整整半个时辰,怀里的人睡熟,陆玖才抱着心心念念的身影从房顶下来。
路过自己的寝殿的时候,他顿了下。
无奈又宠溺的看了怀中的人一眼,之后,大步朝寝殿旁边的偏殿走去。
姜幻已经睡着了,小荷和青儿也早在她上房顶赏月的时候打发去睡觉了。
所以房间现在就剩下她和陆玖两人。
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男人坐在床边静静看了许久,伸出指尖在她脸上戳了戳,无奈叹息一声,回自己寝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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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沿街的商铺和小贩也趁着过年前最后几天卖力的在店门口和大街上吆喝着,想多赚些银子过个好年。
姜幻从国子监接了姜瑾回来。
回程的马车上,熊孩子一脸不开心。
不,现在已经不能叫熊孩子了,在姜幻不懈努力的改造下,小家伙的脸已经失去了原来的臃肿和肥胖,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小公子。
身子也从圆润的球形变成现在健康的长条型,性子也比几个月前好太多,会自己穿衣服,会自己打水洗脸。
国子监的夫子们授完课会自己将书包整理好,偶有丫鬟或小厮要上来帮他背书包,他也会倔强的拒绝,并在心底暗暗发誓,决不能被坏女人看扁了,让他找到机会将他丢掉。
见小家伙的脸色不好,姜幻支着下巴透过帘幕缝隙看外面雪景的脸懒洋洋的侧过来,“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马车内的空间十分宽敞,马车辕壁造了隔层,里面燃着红彤彤的炭火,内里又造了保温和隔热装置,即使在大雪纷飞的冬天也不会冷,是陆玖花了重金为姜幻专门接姜瑾放学打造的。
所以,即使透过车窗帘幕看外面厚厚的雪景,里面的人也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小脸被熏的红彤彤的,像是苹果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姜瑾小脸还是皱着,看都没看她一眼,别扭道,“没事。”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像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但似乎也仅止于此了,因为某人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挑衅他。
姜幻挑挑眉,“没事你会这个鬼样子?”
“什么叫没事我会这个鬼样子?”姜瑾像是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燃了,“坏女人,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得益于某人的言传身教,以及将某些事实残忍的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在最初的懵懂茫然和震惊过后,他也渐渐接受了。
姜幻哼了声,没搭理他,继续扭过头懒洋洋的看外面的雪景。
京城今年似乎格外多雪,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雪,看今日这天色,恐怕不久天空又会飘起雪花。
瑞雪兆丰年,她希望明年是个好年。
姜瑾见她竟然不搭理自己,也不说话了,别扭的又将头转了过去,过了会,见她真的不搭理自己,又将头转过来,“喂,你不是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