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茵茵洞若观火，将在场诸位臣子的反应看在心中，也就有数了，那几个侧眸不安，偷偷看过来的大臣约莫是拥护太子的势力，不忍心他遭算计了去。

“此事非同小可，倘或处理不当，惹来朕的责骂是小，失了天下民心是大，于你的太子之位极为不利。”皇帝道。

“父皇这话，莫非是有意让儿臣摘开此事？”太子反问。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摘得开？

那还不得向天下人宣告，他墨玉辰无德无能，任凭北方五郡灾荒混乱？要真这般，太子之位是坐还不是不坐了？

皇帝也觉得自己适才之言有失妥当，遂出声补救：“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此事毕竟是老大难的问题了，你又初涉朝政，难免生疏。无论做得好，做不好，朕都不会怪罪于你，相信朝臣和百姓们也会理解一二。”

理解？

能理解的，也就是身处权力核心的他们这些人，才知道问题的难办。

真正不明就里的百姓们，哪里知道那么多？这事儿稍不留意就会成为他墨玉辰身上的污点。

“谢父皇体恤。”太子不卑不亢，疏离地只回了几个字。

凌茵茵都有点儿同情太子了。果然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出了宫，太子一直没吭声。

坐在马车里，凌茵茵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吃着点心。

马车里，气氛有点儿压抑。

“其实，我觉着，皇上对你还是有几分爱护的。”凌茵茵开口。

太子嘴角微扬：“真是难得，你也会安慰人。”

“我只是就事论事。”凌茵茵没好气道。

太子不置可否。

凌茵茵又道：“你们皇室中人果然心思复杂，我就闹不懂了，皇帝究竟是爱你，还是不爱你？”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