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毕竟萧情得每日在家绣嫁妆,也顾不上小妹,不过,萧悦是挤进了城门,跟着的丫鬟却失散了。
不过,好歹是遇到了认识的人。白露虽然是个丫鬟,到底年长些,何况听了所谓婚约的事情,所以便自作主张将萧悦留了下来。
很快,城防军来了命令,为防止内奸,进来的人一概留在指定地点进行排查,萧悦毕竟是个小姑娘,所以只好跟着白露和周锦睿一起行动。
远在地窖中的周锦霖此时终于捡起了自己的唯物主义,僵着一张脸在那个小竹床上坐下,装着自己从来不害怕的样子。
小竹床很矮,周锦霖坐下就不得不曲起腿,身材高挑的姑娘委委屈屈的抱着双膝,让一边的卫卓看着就觉得有点可怜。
他在周锦霖的身旁坐下,温和的问道:“灯油不多了,你······介意我把灯熄了吗?”
周锦霖自然不介意,可是黑暗袭来,周锦霖就瞬间觉得什么东西在卡自己的脖子,有点喘不上气来。
这一定是幽闭恐惧症,周锦霖一边想着,一边调整呼吸,她不太像让外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当然值得庆幸的是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卫卓也看不见。
不过周锦霖的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身边就传来卫卓的声音:“怎么了,害怕?”
周锦霖感觉全身血液瞬间涌上脸颊,她连忙说道:“没······没事,就是有点心慌。”
等等哦,心慌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害怕了。
周锦霖默默捂住自己的脸,本想继续解释两句,就听见卫卓说:“没事,害怕很正常,记得我小时候有一回做错事被关禁闭,那时我也吓得不轻。”
周锦霖听着,姑且也知道对方在安慰她,就小声说:“是吗,其实都一样,我就是老毛病犯了,要是能睡着就好了。”
可是这样的情况,叫她怎么能睡着。
周锦霖把下巴搁到膝盖上,她可不想这么软弱,毕竟她可不是什么优雅的文官世家女子,没什么权利去扮演柔弱。
“睡不着就聊会天吧,”卫卓的声音传来,“地窖里寒气重,睡着了当心着凉。”
被人关心的感觉,其实很不错,周锦霖腹诽着,这才小声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了出来:“大公子,你知道我弟弟前世妻子的名讳吗?”
怎么平白无故问这个,卫卓愣了一下,这才说:“知道,叫萧悦。怎么了?”
周锦霖心情复杂的回答:“嗯,我弟弟要说亲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叫萧悦。”
卫卓:“······”
这也太巧了。
他一时无语,随后道:“他······这么早就说亲了,那你呢?”
说完这句话卫卓顿感后悔,婚姻大事怎么可以随便去问?这也太失礼了。
周锦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淡淡的说:“还没呢,我其实不想嫁人,和一个陌生人绑到一起,还得为他生儿育女,必要时还要受人的闲气,图什么呢?”
卫卓笑了一下:“说的也对,谁想和一个陌生人绑到一起。至少我不想。”
周锦霖隐约知道上辈子他过得不好:“我们那个世界有句俗话,包办婚姻害死人。要是真的有自由婚姻就好了。”
卫卓在黑暗中笑了一下,其实他有很多事压在心口,现在干脆就把它们放出来晒晒太阳:“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我父母当年可是被京城所有人称为‘伉俪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