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容叶宁多想，栾凤舞翩然起身，率先向远处走去。

叶宁跟在他身后，看他轻移莲步，衣角纷纷间，好似蝶飞蜂绕。一时之间，他竟是看痴了。片刻间，他们来到一处洼地，其内积攒了一片水雾，有些缭绕。或许是地灵气全部聚集到地底的缘故，洼地四周竟生出不少菟丝草，绿意盎然间，点缀着无数猩红，煞是好看。

栾凤舞停了下来，叶宁却不知，一下子撞到他的背上。

触觉柔软，温香满怀。

叶宁的心跳得飞快。

栾凤舞叹息道：“道友，你的心乱了。”

“我……”

“我知道你心中猜的是什么。”栾凤舞道：“你猜得也对，也不对。罢了，我等修士，何必谈这些。”

叶宁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巴掌。

他不止一度猜测，栾凤舞是女扮男装，却也没有想到拆穿，更没有想过与之发生什么关系。可是，看着那样一张明媚若春水的脸，谁能淡定？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片刻后，道：“叶某找栾兄，却是另有其事。”

“请讲。”

叶宁遂将他的怀疑一一剖析出来。

栾凤舞道：“你的怀疑是对的。道不仁，修士不仁，一旦踏上仙途，你谁都不能信！玉清自有他的算盘，甚至阳明，也必然另有算计。我等需要做的，就是恪守本心，无愧地罢了。”

听着他循循善诱，叶宁有些恍然，仿佛在当年的那条河边，听水胧明絮絮而言。

叶宁继续问道：“若有变故，栾兄准备如何应对？”

“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尽可能为此界为人族做些努力。”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却也符合栾凤舞的性。神凰宗超凡脱俗，一向不参与各种争斗，颇为清高。

叶宁道：“如此足矣。叶某愿与你共进退。”

栾凤舞迟疑片刻，道：“好。”

如此，两人的盟约便算定下了。

不知为何，叶宁对玉清顾虑重重，却愿意相信栾凤舞。或许，玉清的真正身份，让他忌惮不已。

两人看着氤氲云雾，亦不言语。

片刻后，忽然一阵猛烈无比的震动传来，紧跟着，叶宁便感觉到一股凌冽的杀气自东南方向冲而起。那股杀气，似乎裹挟着冲之怒，其烈如火，直冲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