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跃躺在竹椅上,疼的额头冷汗直流。
针线已与肌肉有所粘合,华佗一扯,便拉动长好的痂,一时间又是鲜血淋漓。
真不知道关羽这家伙是怎么挺过去的,同样是刮骨疗毒,自己还得用麻药,他还能谈笑风生喝酒下棋,真乃猛将也!
董承站在一旁,按耐住想要炫耀的心情,看着胳膊上鲜血淋漓的沈跃,仅仅是闷哼几声,不由赞叹道:“小哥乃真汉子也!”
沈跃翻了翻白眼,心道你这是夸我还是奚落我呢?
“国舅无事不登三宝殿,啥事你说吧,反正我这又没什么危险,不过是取针线而已。”
从认识国舅董承与“曹操”起,两人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要么问天下局势,要么询问前程,要么就是做生意。
若没有利益在其中挂钩,怕是两人半年都不会来一趟。
董承笑眯眯的搓着手,欲言又止:“还是等小哥取完针线吧,这个消息,可能影响小哥的心情。”
说到这里,他几乎快笑出声来。
让你口口声声崇拜曹操,如今曹操都快倒下去了,届时曹营被灭,你沈多余也只能入我汉室阵营。
他已经开始琢磨汉室恢复后,如何重建这满目疮痍的许都城。
嗯,不对,建许都城干什么?洛阳才是国都,许都不过是临时国都。
说起国都,那洛阳皇宫尽数被毁,当真可惜。
不过没关系,这小哥这么会赚钱,届时可以赚回大量钱财,重建皇宫并不是梦想啊!
正当他思绪万千飘飘然时,沈跃手臂针线尽数拆除,现在就是辅助一些补气血之物来静养了,他看向坐在一旁,眼睛微微眯住,时不时傻笑一声的国舅董承,不由满头黑线。
“国舅爷,少女怀春啊?”
“看你说的。”
董承早已习惯他这般说话,加上他今日心情大好,便不与他计较:“告诉你件事,你可千万别动怒啊,否则撕裂伤口,又得麻烦华佗老先生了。”
沈跃不解:“什么事还得撕裂伤口?”
“这不,前两日大水,曹营中粮草损失近半,外面农田多数被毁,今年曹营怕是难咯。”
“曹营难,百姓也难。”
少年摇摇头:“你若因为此事开心,那格局真是太小了,这场大水,冲破了许都多少百姓一年的希望。”
“我身为汉臣,顾不了那么多。”
时间长了,董承也学会沈跃的动作,他摊开手,一脸无辜道:“讨贼必有牺牲,若是用半个许都城的百姓换取曹贼的性命,那又有何妨?”
“你疯了。”
少年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我是疯了,若是能杀曹贼,我恨不得搭上全家老少的性命!”
董承愤愤的砸着桌面,随即嘴角上扬:“小哥,你这回预测,可不准了,粮草乃三军根本,这下曹贼根本无法与袁绍斗。”
“谁说曹贼无法与袁绍斗啊?”
说话间,酒馆门口站着两人,身穿褐色麻衣,前面一人国字脸,狐狸眼,浓眉,重枣色的脸上,挂着一截长髯,看起来儒雅且身负霸气。
这是上位者的气息,此人官职不低!
董承一见此人,顿时结结巴巴:“曹曹曹……”
“哈哈!”
来人自是真真切切曹操,他笑着上前按住准备站起行礼的董承,看向沈跃,挑去眉毛:“我乃曹大人,在宫中任骁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