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打开一瞧,确实是点心,还有些茶饮子,点心式样别致,饮子闻着也很香,倒是有心了,就说:“回头拿给老爷瞧瞧。”
“老爷呢?”
丫鬟回话:“回夫人,正和孙大家茶室饮茶。”
贾正明正说:“去年的状元付舟樾,我瞧了一段时问,为人稳重端正,文章也写的好,颇有你的风采,不由收了当徒弟?”
“我有徒弟的,不打算再收。”
贾正明提起来便蹙眉,“你说周子蕴,都过去十多年了,浪费一身的本事窝在检讨中动都不动,你那一身的本事,交给了他全都浪费了。
“你要是再说子蕴不好,我便走了,不喝茶了。”
“你这人脾气怎么一一”施明文气得都说不出话来,真是和周子蕴一般模样,脾气顽固,难怪是师徒二人。
孙先生倒茶,乐呵呵看好友气的吹胡子瞪眼,笑说:“好好好,我脾气臭,我脾气倔,这么多年了,每回见了面都要嘀咕这些,你不烦啊?”
“若你是普通贩夫走卒,没有一身本事,你想闲云野鹤便去,我看都不看,管都不管,可你是禹州孙家出来的,难道就甘心无人继承了吗?”
“我有子蕴继承衣钵啊。”
贾正明又要气了,拍着桌子,“还是周子蕴!”简直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莫气莫气,你说的付舟樾我知道,不是我不肯见一面考校考校,你怕是不知道,褚大人也有心收了这位呢。”
“褚宁远啊。”
贾正明眉头蹙着,想说么欲言欲止,最后说出口成,以他学识当老师自够格,只是和一一走太近了。
“得了,不你这个五品小官能掺和。”孙沐倒了茶,“喝茶吧。”
施明文接了茶,没喝下去,叹了口气说:“我没你这般潇洒,说辞官就辞官,说云游讲学,就云游去了,若是旁人也倒罢了,付舟樾那孩子可惜了些,寒门出身,努力有,天赋也有,为人沉着,难得的好苗子,我当真不忍他掺和其中,埋没了前程,若圣上属意…还。”
跟着褚宁远还有个从龙之功。
孙沐知道,好友这副性子,只是看着面容严肃不接近,其实人很惜才,要是对着一般庸才,那是连个眼都不想给,但要有学问学识人,那便惜才,不忍其受埋没,话才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