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了全吃完了,周子蕴胃暖肚子舒坦,因为喝了先头三杯,吃时候忘了喝酒了,他望着空了的盘子,大笑两声。
守在外头小厮知道,老爷喝醉了,又来了。
今日应该吃痛快。
“若你还在,你也该痛快,喜欢这个。”周子蕴喃喃自语,随后叫小厮进来,说:“今个还有半份收拾出来,套车,我去老师家中。”
小厮说:“老爷天都快黑了,您刚用了好些糕点,又吃了酒,这般折腾会不舒服。”
“让你去去,多么话。”梁子致今日没喝酒,那三杯量对他来说跟没喝一样。
小厮不敢再言,规矩去收拾套车,送老爷走。
天这般晚了,老爷估摸今个不回来了,要歇在孙老爷那里。
孙府路远,住偏一些,赶着马车要一个时辰。周子蕴到时候,外头又下起了雪,看门老仆听到动静前来开门,一看子致抱着一个匣子过来,不由惊呼:“子蕴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先生刚歇下,我去收拾屋子,你今晚睡这儿,有么明日再说。”
“劳烦孙伯了。”周子蕴跟孙伯道谢。
“快进去吧,雪越下越大,受了寒。”孙伯心疼,一边让小厮牵马去后头,一边安排热水洗漱,问子蕴吃了饭没。
“吃过才来,我得了一味,带来让老师尝尝。”
孙伯笑着慈祥说,接了东西说他放,明日先生起来,你们师徒二人一并,背过身便叹了口气,子致还想着……
都这么多年了,先生已了,可子致还。
罢了罢了。
周子蕴躺在床上,这屋子以前阿源屋子,十多年过去了,东西还没置换,他心中知道,大都说老师早忘了,可忘了,为何每年阿源死祭日都要回京,为何院子屋里光景一如既往。
老师没放下,他也没有。
阿源是周子蕴师弟,孙沐最小儿子,中年得了一个儿子。
孙氏家族是禹州名门望族大世,出了好多文豪大儒,孙沐学问极好,十六七便开始科举,连中大三元元,拿了状元也不过二十出头,夸一句少年天才也不为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