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寒金口张开,等得岔了神儿的箫儿惊慌失色了些,“公主?”
“遥家长少和二少回不来了,他们命丧黄泉,且尸首不整,前些日子还活脱脱的人啊……”洛昭寒抬头将拉着箫儿瑟瑟发抖的冰凉小手,而她则是心墙高危,她抑扬顿挫的女音滴滴答答从口中蹦出,“当真是那红颜多薄命,我的母后……”
“公主!”洛昭寒正是宣泄得柔情似水,是如滔天巨浪席卷之模,可就是在这当口,箫儿似乎有先见之明地抢断了她的话,孑然补道,“公主,王后在宫中呢,您看要不要去看看呢?”
“……”箫儿话语张力着,半分奴婢模样也没有,与现在的洛昭寒一对照,倒是像极了一个主儿,因而洛昭寒才算是幡然而醒,回想适才要出口的话,不由得掐了自己的一把。
洛昭寒回看一眼气氛上今非昔比的红幔遥府,仅仅是一眼,她便扭头而走了,坐上马车,她便瘫靠侧栏了。
右侧循走的箫儿时而要看看她,以防什么不测,可次次偏看,回回见得那活波小可人生生地成了一张闷闷不乐的烦人儿脸。
箫儿摇头叹气,东看西看也未能分散她对洛昭寒关心的注意力,罢是鼓起绝佳的勇气,道,“公主,箫儿知道您在乎着遥侯一家的事,您不屑一顾地想要与司府查探出何人作祟来,可事到如今,公主大可放下了,您也该拿回自己的身段了。”
“……是不是又有些不知好歹的婢奴嚼舌根子了?”洛昭寒拢袖来露出洁白的小嫩手指来,她低额绞弄着,对箫儿的话听得真真切切,嘟嘟樱桃小嘴反问。
一语就被识破,箫儿哭笑不得,“回公主,倒非如此,只是您继续这样,难免有人会噎哽于你呢。”
“快要八年了,这后宫里除了我那敬爱的母后,还能有谁有胆量给我脸色看的?”箫儿所言,洛昭寒哪能不知悉其中深意,只是她一向有着洛鸿禹这个天大的靠山,谁还能欺负得了她呢,她傲视万物为空道,“我自那日初去遥府,便对遥夫人一见如故,那长少虽有些桀骜,但终归是心好的,与这宫里的人不可相提并论!”
“故而想多去遥府松快松快,怎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今人走府空,我也不过想尽些绵薄之力。”
洛昭寒字字诛心,都是她源于心底的耿直大实话,箫儿走心地听完,免不得掩唇而笑,“公主这尽的哪是绵薄小力,奴婢今日方是才听闻因为您的在乎,那司府可是没敢稍有懈怠。”
洛昭寒揉摸着光滑的手背,一语道破着里面的利害关系,“他们哪敢呢!那可是我朝遥侯家眷嫡子!谁敢糊弄过关?”
箫儿低头而恭听着,一路随着马车铛铛的声响,护着洛昭寒往宫中方向而去。
祝小蓉憋足了劲儿没敢有何动弹地在床上躺了半个下午,直至暮色时分,她才如蝴蝶褪茧般地睁开了两眼,斜而撩看四周,见得一自己贴身女使着急前来,“长姑娘可是醒了,可有何不适之处?”
“没有,就是头还有些疼。”祝小凤假作按摩,闭眼觉得恼火,像是断掉的神经在某一个瞬间又接得完好如初,她猛地拉住贴身女使的手臂,问,“那个司府人员呢?他在何处?我要见他!”
贴身女使被毫无前兆地这么一拉扯,吓得结结巴巴,“他……他回……回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