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中的宣旨侍人来了。”小腿如同飞毛腿般飞扬冲来的门侍欲要在门前停下脚步,刹车待稳之刻闻得箫儿一语,赶紧地呼喘白气,道来,“正在府门外静候公主出去授令。”
“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公主随后便到。”仅是听得前面两三言,箫儿这心里面的疙瘩便蹭蹭蹭地增大,硌烙在心上还真不是滋味,自作主张地淡漠吩咐几语,她便转身沉脸回到了卧室。
洛昭寒已然是听到了外面的细碎动静,本来还沉浸在享受那舒软感触中的她如弹簧般腾而坐于床沿,木木讷讷地看着箫儿来时的方向,“是什么事吗?”
“还不知呢,就需要公主再出到府门一趟。”瞧那瞬间从天真无邪变得沧桑甚剧的小脸蛋,箫儿简略几字道。
洛昭寒勉强地往里收了收嘴角,美美的苹果肌呈现得一分不露,她嫌累地向上翻了翻双眼皮,罢了起身耸肩,一路无语地朝着府门而去。
脚上还有些泛酸,可来人不容她多加犹豫,终究是她敬爱的父王指派的宣旨侍人。
“见过公主。”绕过府中多处各式各样的林木花景,洛昭寒终是抵达了高高门槛的府门处,那盘发的白衣侍人和一个侍卫正秉手负立于此,恭谨不已。
除此,竟是还有两个盘髻戴粗陋铜钗的半老女子,看她们所穿,是为宫中婢使所有,却又偏偏高了那么一阶,洛昭寒想这应是绣奴了。
“可有王旨?”她故意高挑着下颚看去,似乎是想给对方我不是好惹的,好好说话的既视感,她道。
“大王今日并没以旨意下达,就是让小奴前来通告一声,昨日已请宫中巫祝为公主和厉长少测算,一切无碍,顺而择定好了日子,乃是十五日后。”宣旨侍人还是个看脸色行事的人,一眼就感觉到了洛昭寒的不爽,自是把话语放得卑贱了些道,“这二位是王李绣奴,来给公主丈量的。迫于日子紧凑了些,还望公主多多配合。”
说实在地,盘发白衣侍人说叨这一番话可是提着胆子讲的,话毕都仍可见那微微抖颤的唇瓣。
“见过公主。”洛昭寒杏眸不经意地朝着那面色微恐的王李绣奴而去,那两人是连忙就揖礼,匆匆而行,却还是挑不出刺儿来,一看就是多年经验老者了。
目光锁定一刻,洛昭寒才又看去侍人,抿了抿唇瓣道,“知道了,你且先回宫吧。”
“是。”出奇地,眼前的公主没有大吵大闹,侍人都有些恍不过神,稍时卸下肩上一担的他顿觉轻松了不少,揖礼退而道,罢了又朝那两个绣奴使了使眼色,想应是在告诫好好丈量,罢了就赶紧回宫做工!
“你留下督责她们,事儿完了就与她们同行回宫!”侍人对着那个瘦瘦高高的侍卫嘱托完最后一句,便是笑眯眯地下了府前石阶,坐上专用马车哒哒远去。
“适才宫中绣奴给量衣时,我儿怎么好像并不高兴呢?”厉府上,甄蓁站在厉岑启卧房门前刚是亲自目送走了两个宫中绣奴,这便回转到了布施简洁的内室去,厉岑启还是摆着一副死鱼脸,她上前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