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回侯府了,我想去看看,你若是忙着,便先驾着这马回去。”洛子靖浓眉淡蹙,像根没魂儿的柱子般磕磕走下石阶,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一盏茶的功夫后,他对看起来有些疲乏的浅离尘道。
“那还是一道吧,一来也费不了什么时候,二来我还有些虚着这马呢。”浅离尘看了看比自己还要高一丢丢的马儿,还没对上一眼呢,他就觉着心里拔凉拔凉地,便道。
“行,那我们就快去快走,叔娘她还等着呢。”见浅离尘窘迫害怕的样子,洛子靖倒是真心地想笑笑,毕竟少有见到他这副模样,他尽量周全地想了想道;语落,两人便上马而走了。
不多时,他们便如期抵达了侯府门前,双双下马后,洛子靖把缰绳递给了浅离尘,嘱托道,“我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你且在此看着马。”
“好。”浅离尘望望他觉得遥不可及的侯府,看着就让他心生崇敬与半分的畏惧,自是应允着。
洛子靖笑而点点头便转身去了,浅离尘挨靠着马匹,见得他跨步快些走到府门前,与那门侍说了什么,门侍便是欣然地让路又带路地,此后,浅离尘就没再见到他的影子。
洛子靖由着热心的门侍领带到了正院堂屋里坐候,有奴仆说要上茶,被他拒绝了,故而这堂内竟成了他一人。
倒是没半会儿的功夫,郭远就急急匆匆地提拉着裳布从门外进来,“公子来了。”
洛子靖闻声而惊,着实是许久没有人这般呼唤于他了,他都要忘了自己是何等身份,想想于此,洛子靖摇头一笑,罢了看去道,“这般无人之时,不必如此,多年没人叫了,适才倒让我愣了一下。”
“是,不过公子终是公子,因着王旨之故,臣也只能在这般无人之时尊称您。”洛子靖眼底那抹失落与幸哉混杂的情绪这次没能躲过郭远的察看,走近了些,又环顾了堂屋,方轻声而道,“臣未见过公子在国都之时是何种模样,不过臣可以告诉公子,这么些年,公子身上的王族之风一直未变。”
“许是吧,”轻轻地不留痕迹般,洛子靖眉峰微微耸起,道。这听起来像是谄媚的话在他人文还是肺腑之言才对,事实更是如此。
“公子不是和梨花回村去了吗?怎么你们还一前一后地回此了?”俗话说啊,无事不登三宝殿,郭远连着想了想还是猜不出能有什么事儿可让洛子靖再来过府,故而问之。
“她果是回此了。”听罢,洛子靖倒是真的安了心,不用强自**,垂脸喃喃自语一句,过而看去发懵的郭远,道,“我与她同归城来取药,却在城门处见风巫祝尸身悬于城门上,她心里是苦不堪言,在我取药时,她不见了,我便不放心,来此打听看看。”
“原是如此,”郭远听着听着,那粗砺的手就摸上了下颚的短胡须上,点头而语,“臣见到她时,她的确是让人不太放心,不过与她几语后,臣倒是觉着一切皆是自己所想,或说梨花比我们想的还要坚强些,公子大可放心,她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