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直到此刻,洛昭寒跳躁不安的心才得到了半许安宁,这几个时辰可是比今日他时都更让她泛倦,且不说她对这一切只能描摹个大慨轮廓,其中的细枝末节于她还是一片空白。
老妪领着她到了白胡老叟的渔船处,低下头焦急地摸索解开着栓索,时不时还要朝村中望望,可谓是一解两望。
汗水打湿的发丝不再一丝又一缕,而是一撮复一撮地从额前,耳后耷落下,远处的点点火把之光引得老妪水淋淋一撮发下的目光骤然一缩,当即就低头不复抬起,专心致志地解着绳结。
“快上去!他们已经去老头子家中,这马上就追来了!”绳结在老妪的急切下如愿打开,她这便上了船,晃动着身姿到了木桨处,冲着还在岸上的洛昭寒喊道。
“!”洛昭寒正是觉得心安足多,便是粗心大意地用着手掌给自己吹风,心境虽不说有多么静然,却也不比之前那般燥热,故而当老妪急得火急火燎地呼唤她时,她才猛然仿佛又置身于危险中。
不再婆婆妈妈,洛昭寒提着裳布就爬上了渔船,她感受着渔船如同靠岸时般渐渐驶离此处,与其相应的是木桨不停入水出水的响动。
蹲坐在其上,也顾不得是否干燥,洛昭寒几乎是整人的下身瘫坐在那儿,被汗水披戴的眼睛禁不住回望曾让她觉得温暖的村落,方是见到有星星之火正在向着这边而来。
渔船行进的速度极快,那些小火点渐渐变成虚无,在黑暗中埋葬,在洛昭寒心中放落。
渔船在天水河中游驶了好久,四望而去都是暗黑,偶觉有雾散漫其上,可以确定她们所处距两岸几乎不可测,或者两岸就无人家。
“姑娘,等会儿,我会送你上岸,那里已过了我们村,你最好地莫要停,一直往前走,莫回首。”老妪还在划动木桨,木桨打水、桨桌摩擦的声音是陪伴她们前行的唯一音律,只不过速度与节奏变得慢了几许,她看去船头的洛昭寒道。
“多谢女兄……”洛昭寒转正了身子对着船尾卖力的老妪,总觉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她到现在都还没怎么通透的梦,几丝挣扎后,她还是打定主意相问,“女兄,那老者与你们村是不是有何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为何会想对我一个小女子动手呢?”
“那不是我的村,”如果是白昼,洛昭寒才能看见老妪眼中的悲痛与怨恨相交织,可惜她只听得到老妪没有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姑娘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的小女子。”
洛昭寒惊,往前探着身子道,“还望女兄告知,毕竟我也是走过了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