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不如行动,他这便放下木桶而低头动手解着腰际的一束布带,将其随意地丢到一旁,罢了一点点解开多余的衣物来。
“啊―”后一步赶到的浅柔葭本是想着视看衣物,不想就见得他对溪脱衣褪裳,不自觉惊叫。
她像是被定住地不再朝前去,站于高过膝盖的杂草地中,映见那脱衣身影,似是生怕会突然变成光溜溜的一具躯体在眼中,着急地就丢下了捶衣棍而抬手来负掌捂住似与桃花般的眼眸,徐徐低了颈。
尖尖冲天的嗓音在背后勾出,几近爆破了浅离尘的耳膜,他轻意十足地往上撩了撩凤眼,一面未有因此停下手解脱衣物,一面就侧首看回,“你叫何?我又不会脱光光,你就别捂了,要捂着还如何洗衣裳了?”
听此,浅柔葭方才没那么拘谨,轻轻地撬离了趴在脸上的五指,紧闭的眸子如是惺忪一般地眨开,见到浅离尘已将衣物和鞋子丢去,仍然留了一件褐色的里衣裤布于身上。
得见于此,她可是放心地把手拿将了下来,微有红霞晕染的半边脸颊召示着她那源自小女童的羞涩,放于身前的手绞了绞,她道,“可是还是别扭啊,那要是穿着洗也是不差的。”
“别扭?没啊,若是穿着,那要是全湿了,你是要我光着身子与你还有长兄回去吗?”与她说来同步的是脚步踏入河溪水中的“咚咚―”之音和回复之语,是浅离尘岔开双腿便大步地往河溪而去,冰凉冰凉的感觉当即从脚底传来,点点地传至全身,舒服极了,他又道,“你且浣衣洗裳,我呢好好的洗洗身,等长兄来了,他也去抓鱼。”
说罢,他等不及地边是提着裤腿来试探着前方的深度,边是越走越与溪流中心接近,每一步下来,河溪的水便浸过他身体更高一些。
浅柔葭只觉脸蛋有些发烫,瘪动瘪动小嘴,似是不太情愿又无法子,便是俯身捡起了捶衣棍而往着河溪岸边而去,刚是抵至就闻得“扑通”的响动,抬望眼去。
原来是浅离尘试探到了深水处,那就放纵地跃了去,好似一条跳跃于水中的鱼儿,溅落了好大的水花,激皱了近处的溪水,惊得少些鱼儿跳起来……浅柔葭只见得那水纹从浅离尘中心出一直随及到了她面前。
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清爽的河溪水中,浅离尘自然是兴奋的,展开手来不住地划动着水以保自己能游于其间,双脚在后方扑腾扑腾地拍打着水,又是惊得一许水花,看上去好是舒适悠哉。
“你且小心些。”最后徐徐赶到的程枫拿着木叉行至岸边与浅柔葭站于一处,见着河溪中心正游得沁欢的浅离尘,未想其会这么快,便只是笑着提醒着。
“知道!”程枫一来,浅离尘本来贴合着波皱水面的下巴也高高地伸抬了起来,朝向他道。
“嗯。”程枫点点头来,便也放下木叉来俯腰来褪去面上的裳布,只余下内里的裤布,旁处的浅柔葭见了也只是转移开了视线,毕竟是之前遇到过,现在也不惊了,反正她也没见到什么,连肉都看不见呢,摆摆头来,她就提拖着木桶去到右方几步那近岸的大石头,石头一半在水中,一般裸露于岸上,很是适合她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