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枫点点头,也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偷偷看去未有转头的浅离尘,心里也是安宁的。
“就是疼了些。”浅柔葭两手按着被打的脸颊处,越发地觉着火辣辣疼,委屈地瞅向程枫道,“长兄回去可要给我用水给我敷敷才好呢。”
“好,”其实,程枫之前看去那两个掌印也是觉得打得不轻,像浅柔葭这般水嫩的脸受着,当真是不得了的,这就一口应下了,罢了站起,来不及考虑三人现在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燥的,只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把衣物浣洗好了,还得再去插几条鱼,这样我们回去时,要是碰到爹了,那也好有个交待,不至于太惨。”
浅柔葭歪着脑袋想了想,很是认同地站起来点头,欲说我来浣洗时,浅离尘也是忘却那打脸的事儿而脚踏实地来,忍不住实话实说地泼了冷水,“长兄,若真的遇到爹,那这些是无用的,且是做好准备才是,也更希望我们运气不差!”
“那更要快些做完,总归是这样空无一物回去得好!”尽管浅离尘的话不受听,不过很是值得推敲,想想浅广的脾性还真是有此可能,程枫不由得揪起了瘦削的脸,催促道。
熟谙着浅广脾气的浅离尘听之也觉不是没理,这出来一趟,要是空着手回去,自个心里也不是很好,便懒洋洋地伸了伸懒腰,“好,那就这么办!”
三个人这使出干劲儿来想着快些地将想做的完成了,罢了赶紧回到家中,该练功的练功,那面人去屋空的浅家正迎接着男主人的归来。
“嗒嗒―”破败无界的篱笆院外侧走来汗流浃背的浅广,他正着手将着木绳拉拖着许多木棒,又长右短,看上去挺是新鲜的,像是才去砍伐的,其重量自是不一般,只见得他捋起褐袖而露出的手腕已经爆其青筋。
“阿尘?阿枫?且来帮帮我!”已至曾经的篱笆院门,浅广的手臂着手因为拉得太久而觉无力了,就放开了手中拉木头的绳索,抖颤的一掌下来抹了抹脸上打扰到视线的流汗,舔舔干燥的口唇朝里面呼着。
然而他等了老久,一没见到里面有半个人影儿,二没听到其中有何动静,拧紧了眉眼,浅广只身空手地进了屋去,来不及喝上一口水,他就把各个屋室搜罗了个遍,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徒劳无获的浅广有些闷沉地回到堂屋门口,仰首朝天观之,升天的太阳让得时候看去就似要日上三竿了,“都这时候了,不应该不在啊,桃子与我同出去,应是还未归来,可葭儿怎也不在?”
想着想着,浅广这心里就是越发觉得不对劲儿起来,但口中干干渴之态令他不得多想,且还大步去了取碗到案桌处,一眼见到上面摆着的两个碗来,走近了看之,一碗里尚留有一口水。
心有所想,浅广平淡地端抱起一旁的水罐,可其份量真是轻得让人绝望,他摇了摇陶罐,里面的水足多还有一碗,恰是印证了他对浅离尘和程枫回来过的猜测。
哗啦哗啦地把水倒将出来,果真地只有一碗,可是珍贵着,浅广端起碗来便几口入腹,尚且有意识地留了半碗。
喝罢了水,浅广也算得解了半渴,横着衣袖擦擦湿润的嘴角,他便跨步朝外而去,未在院中停留,直指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