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语,却像是变换了天地,殿内一众人等谁人不是挂上了惊叹号,而肃野羌与肃野烈由这突转的势头惊讶得竟是有半许不知该如何做,罢了还是长者做范道,“拜谢觞王。”
浸染在这峰回路转似地一通来往,肃野烈不岔会儿气还就不是个翩翩少年郎,耳边有古那都小声地催促,他方学着肃野羌拜谢。
莫说二人如此诧然,就是覆手腹前来淡漠等视二人下场的梁如常与坐看观戏的诸族族使也不由得像是掐掉了一根筋般,傻乎乎地不动。
洛鸿禹形如泰山,不似之前那般让人轻易察觉他的情绪,只挥手令高等男奴取走了羽扇归置罢,而做说客的厉昂与遥鹭亦行礼默然归入席中。
他们二人所言渗透进他的心坎,即便心头那儿对于这等不尊之仪大有介怀,但听卿一席话,他便立即做出了孰重孰轻的判断,此刻已无何种挂怀,一如时前的平和良善,“好了,这事且不论了,你不是说是两件供品吗?那第二个又是什么,指不定又让孤开眼界啊!”
“觞王说笑了,第二便是我族这数十载流光与日后的忠心!”肃野羌汗,对这阴晴不定的人还是且能拿捏一把,复是做礼而道,可谓是恢宏大气,未有半分的拖泥带水,颇有草原男子的气魄。
“好,这一物甚好,深得孤心!”不过是半盏茶的时候都不到,可洛鸿禹已经觉得自己今日的极点情绪全部付诸在这会儿了,就算是明晓着那忠心不二的模样像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他依然坦率得就要拍手称快,“戎族这二品,孤很是满意。”
“能得觞王此二字,我等也是荣幸。”肃野羌还是平淡如水的回道,仿佛为肃野烈求情的人并不是他。
觞朝的公子、重臣几乎都在为此言而觉傲然兴奋中,谁也没见到肃野烈与古那都、古那稣脸上爬升起来的异样,三人几近同时地齐看去了肃野羌,皆是疑然,可说是心照不宣也不为过。
座下之人未有见得,不代表居高者同样如此,要知道高处方可看得更远更广,那些个小眼神,可是泾渭分明地落入洛鸿禹眼底,掀起一眸暗澜,他掩其不语,道,“那、且入席享用佳酿。”
“是。”
肃野羌这与肃野烈双双退居,像极了一出落幕的好戏,而又该是换上另一折了,颇有重头再来的感觉。
阿拉舍领着四个搬带供品之人来到殿正,紧而揖礼道,“鄙族为此次,专是花了足多心思备置五物。”
洛鸿禹并未言语,就是随着所说而应来点点头,阿拉舍便是做自言自语地解说着,“第一是鄙族于高山上耗费三人之命采摘来的千年雪莲一株,这在鄙族亦是少见的;第二是鄙族用数十名绣奴绣制的鄙族风貌,虽不及多全,却也足矣;第三是鄙族特意为觞王赶制的毛衣貂裘;第四是鄙族首领所戴的环扣;第五是一箱少见的玉石,皆是出自鄙族地下。”
跟之话语的莫过于那四位端持托盘的搬带之人,阿拉舍每每讲到一物,他们便上前呈现至高等男奴跟前,再由其持于洛鸿禹眼下,倒有些烦琐,但不敢妄加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