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名舞姬双钗于头上单螺髻扣碧发,流苏细坠披动傍于旁,随和着耳下轻轻的纯白羽坠,其面姿虽不倾国倾城,但以妆束粉饰亦能让人多看几眼,尤其重要的是那细软而韧的腰身与那灵动多姿的体态最是让观者着迷。
她们个个埋首,双臂撑手来遮面行到殿中,待是疾疾于殿中站好了舞位,便紧凑地听得溢于四处而又集中的乐声音响,其音非一器所奏,各自合拍,颇有美感,韵律欢快,让人听之神往,就算是多么伤心的人听了也会擦擦泪。
随其乐音,灵动的舞姬也飘然起舞,看那飞舞的片片纯白衣袂正如那婀娜舞动的细小之腰而起动着,时而见得她们折手朝天而翘首,露出那冰清玉洁的纤纤臂手,时而又见她们脚步飞转,旋合而来,惊起一个个素色人身漩涡,乍然变换让人应接不暇……
舞姬上场,众多族使与觞朝重臣皆是放下了一颗紧绷的心,静静品酌赏看,纷纷地沉入其中。
与这舒然环境不相合时宜地,遥鹭虽然也随着大众斟酒端盏而饮,但他的半多的注意力已放置在了对面的二排的肃野烈身上,越是透过那时遮的舞姬身形而细见其模样,越是勾起伤心事,越是能忆起记忆中那雅然的面孔,其神色中总免是带上了些悱恻凄然。
然而,肃野烈此刻却是虽与他一般并是无心于乐舞,其着眼于尽心飞舞的舞姬,但其心则还滞留在之前的不解之上,使得本身不爱饮酒的他对手中盏内的烈酒更是大无兴致。
与此,古那都早早收将了那份匪然,此刻正是乐着,他倒是有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可乐今日乐的气概,颇是直爽。
他这一伸手臂而端举酒盏,歪而斜拉了脑袋来眯眼赏舞,一手往着嘴里送果子糕点,没多久来想着去看看肃野烈,哪能想是如看到了一个木头人一般,这咂咂嘴就冲着其道,“小烈啊,怎未见你动口呢?这酒与奶酒相比吧,虽然是差了点,不过还是很好了,还有这小葡萄,吃着特爽口,那、那什么糕也不差!”
“莫要将我与叔比,怎可一般?叔且少喝些,吃些果子糕点是不差的。”乐声不小,幸而是古那都的语调有着喝多了酒的缘故而变得异常大了些,肃野烈才得以听到,不过他随即就是一语将其怼到了天际去。
古那都是惬意,竟也没有吵吵回去,也没就此放下手中的美酒,只是回而赏舞,叹然一句,“你啊,这初来还不好好享受。”
对此,肃野烈低了低头,不予理睬,扫了一眼案桌上满满的吃食,最终是落到了那些各色糕点上,随手去捻起一小素色方块,后又是观察了一番方将咬一口,难得慢然地咀嚼。
宽大的草鞋在枯黄的荒草地中踏走,一步一声脆响,是因着枯萎的荒草其根茎被不择路而走的浅广踩踏,他正绷着一张显方的脸四处觅视。
“归来时未见得他们人,进村方位应该不会,余下的几处怕也只有河溪最是得他们的心意。”浅广寻寻觅觅中,亦是边走边想着,生怕走岔耽搁。
已走有了一段时候,细细琐碎擦过沧桑之脸的风总是带了丝丝凉意,应是远处而来的风吹拂过河溪而带起了那水汽,浅广估摸着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