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亦会铭记五族对我朝之意,绝不辜负!”尽然是些微的疲倦,洛鸿禹依旧撑案站立一身,凛然大气道,“本王在此送诸位了!”
“小使告辞。”
一席简简单单的朝族客套话语就此告上一段落,诸族族使由着戎、夷、鬼、羌、黎的序列一一两两而出,像极了进殿之时,洛鸿禹眼中终是印刻了这些个挺拔的背影。
“你等亦是劳累,尤其是诸将,待等翌日朝会,本王一一嘉奖!今日且先回府。”殿内一半的人皆是离去了,唯是剩下那片狼藉还在宣示着曾有这么一波人在此,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洛鸿禹转而对向觞朝重臣道,“遥侯与大冢宰随孤去朝阳殿!”
“是。”
太阳当空而照,本是用膳之时,肃野烈行在宫中宽敞而近处无墙相隔的路道上却未觉半分饿意,是半饱着,瞥眼瞧瞧身后随走两个男奴所抬的木箱,他扬唇笑问,“爹,这里面会是何物?”
“丝制物居多,骨贝为上,他物各分份例,倘我未估摸岔便这般。”肃野羌背一双粗实之手行其旁,饱含锐气的目光平视着前方,道。
“怎会如此多?我们所供之物也不过就那几许,全数而齐也不抵此箱才是。”肃野烈偏头复打量了一眼那木箱,仅看那模子也非小物,何论其中装载了物什,不惊未讶,只多好奇。
肃野羌提了提肩臂,俨然对此不屑之,随而失笑道,“觞朝素来如此。”
“竟是如此,”解惑的肃野烈再送搭鹰眸之光至木箱之上时不知何以地徒添多少分道不明的意味,他转看肃野羌,却看其眉宇凝滞,便问,“爹,您怎了?可是想及了何事?”
族使大会就此暂落,步踏青砖泥石,正应潇洒恣意之时,肃野羌却无由来地庄重着,看他那愁眉不解皆把周遭化成冷气,他隐身道,“爹想及那觞朝与你较试之人,现而忽觉他是有意与你摩擦过久,分明是厉害的人非要拿一把小刀去切割本应是手下败将者。”
“……”简单明了来的说辞陈说,肃野烈听来亦如回至不久前的九銮殿,犹似利箭穿云过雾般忆得关己的一幕幕,由不得感叹,“爹若不说,我还且当真未觉,如是想来,倒是丢脸极了。”
往日在族内积攒而来的自负如今陪葬在一场较试,仿佛都成玄幻飘渺的过往云烟,可是不值当,肃野羌抖抖上身,重燃闲致雅趣道,“怎就至丢脸也?小烈虽不及于他,但也是可与之一搏的,何况小烈尚还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