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祝、”眼前面前的此景此形,耳听诸人那驱逐的声调,洛子靖的心可是结紧了不少,他握了握身侧不易松开的手拳,欲要为着浅广再做一回争取。
但是顾琳琅又岂是不知他的一门心思,于是趁着他未多开口启唇来,她便大声发出一话,也算得是对浅广的回语,“你也见到了,非我等不将田土归属予尔,仅是这村中的人便是排斥着,我身为大巫祝,终归是不可违背他们的吧?”
看着那声声驱赶嫌弃,浅广心寒不已,深觉悲哀凄凉,看此等村人只觉他们都是被人蒙蔽了双眼与一颗朴实之心,或许就是过于质朴才会令人耍得团团转,他摇头讽笑一下,转而狠戾了双眸对向顾琳琅,道,“究竟是何,大巫祝莫不是更清楚着。”
顾琳琅脸色轻变,她却似是能够把歪理说正一般道,“是,我怎会不清楚,那日若非我揭发,尔之内眷还得祸害这多久着呢?你今日要想耕种这田土,那便要过了他们一环方可!”
“不愿便是不愿!”弱冠男子再度发出呐喊,似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浅家如愿。
柳忠身作这柳家村尚有几多声望的人见此情势也是有些着急,他卖去一张老脸问着,“大巫祝,小阿广他们如今已出离了村中,想也无碍了,只是耕种罢了,都不可否?”
“不……”顾琳琅本是想甩去一脸冷气,怎奈对处的洛子靖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盯着她,可是要她汗毛直立,她便缓了缓道,“他们虽已出离了村中,可身还受着那污秽干扰,若是多多进村也是会祸害着村人的。祛病皆知若能根除是上好的,那此事其实一样,根在何处,将其拔了便是好了,彼时莫说是耕种田土,便是归村也无碍了。”
“根?若是无根也做有根,那又该去往何处拔?”顾琳琅话说得委婉含蓄,却也算得是指破了一切,浅广怎能听不明白,猛然想及秋季之日的情景,他尚还心有余悸,将得心绪平复,他道,“大巫祝真是好说辞!若如你所言,这田土我不要也罢了!”
语毕,浅广就像是那仙风道骨一般之人,自有一番骨气与清冷,既是得不到,他也不馋求,这便甩手踏屐而去,其影落入众人眼中大多都是潇洒甩脱着的。
“浅广叔―”容朔是跟着来的,如今便见浅广负气而走,犹豫了一番还是跟着往村外奔去,洛子靖与柳忠目送着浅广愤然离去的背影,心甚心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