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际置换得柔软,风梨花几多的不适,风遥显而易见是想就此避论,想是已然明着了一切,可却不愿深谈,风梨花饱含不愿,执意相问,“若不知前事,后路怎可安心呢?”
“前事已塌,可就此作结,为何非要横生枝节?我知你是想替你娘打抱不平,可这些个环环相扣,不是单而相示。换言之,你若想抱不平,那便是轻则令更多族人怀疑,探查这旧事;重则便已是召示巫祝族今日我们所谈的一切。”风遥皱眉而冷冷相言,皆然都是劝谏,每一字都像是冷水一般泼于风梨花身上,可其依旧挺拔不改,这让风遥多有苦恼,暗而忖度一记,方是缓缓对视道,“你、莫不是忘去了你娘临前所托?她既是要你安然,也更想你莫为她事纠缠锁劫。”
果然不出风遥所料,单单一语便比得前话而事半功倍,只见风梨花一闻罢,那面色都显得几多的为难,眸眼皆是一紧缩。
是啊,她也未曾想过事情会变成今日的模样,根本不知当中竟有这些藏匿之事,饶是启唇几多,她却也未再未道出什么来,好像是一个不会言语的哑巴想说话。
看风梨花这犹犹豫豫,懊然的脸色,几多纠结却一言不发的模样,风遥心下宽足了不少,她转身轻而拨帘朝案处而去道,“前尘之事皆是云烟,既过了便莫要再追逐了。你既已习巫祝之术,那便留于府上,只做浴火重生矣,既未负你娘,也可明哲保身,有着自己的命途。”
说罢,坐于案处,风遥并未看去风梨花是何神色,只将几卷竹简一一地卷来捆束完好,好似就此是将它们尘封一般,且是一一地放置两处,毕竟唯有一份是可随缘再见天日的。
回应她的是屋室的空寂,她也未着急,只悄然陪风梨花权衡罢了。
良久后,室内点点的草药之香汇入风梨花鼻内,入室这般久来,她初初才闻得,或许身心是真的觉着松快了些,她心中已然做了决断,虽然此时尚有几分绞痛难以割舍,却也阻止不了她回道,“昨夜听得人言国都巫祝府即纳新人,我便是在想,娘她可令我承袭,或许有何缘故,若能因此若避过此一遭,便留于当中,一生为此矣,或许此一遭的天命恰是如此矣。”
“你通透着,稍会儿便于我院中则一处园子居下矣,至则知晓今日将你带回之故的陆巫祝,你且安心,我会好生告诉她这皆是误会一场,陆巫祝习术虽不大精进,却也是大致地知得分寸进退。”风遥闻言,紧抿的嘴角才稍有些起伏道,过而就见她双手拿起两份竹简,一一抛掷到了案旁的炭盆内,盆内本无火,她却生出了火,点燃在那竹简之上……
风梨花稳住心神,以至于不大地沉溺过往,却是险些因着风遥所言吓了一跳,她再是如何习得巫祝之术,怎说也是新人,与国都大巫祝同居一院委实有些过了,她一时有些迟疑,久而不答。
竹帘后的那一抹越发红的焰火昭映着她的眼眸,她看去风遥,同是注视着炭盆内烧得正是时的竹简,几多哀凉。
望着望着,风梨花心中猛然升起些想象,瞪大的眼眸又复回,她轻轻地拨帘而入道,“我但凭大巫祝所安设即是。不过我尚有一问想请教大巫祝,望大巫祝实言相告。”
“问。”火光映照之下,风遥的面目终而一幅模样,像极了面瘫者,她的音色早早就恢复。
“大巫祝可与我娘相识成交?”此许,风梨花干脆得厉害,并无一分的拖沓感,很是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