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比之于洛昭寒这出奇的淡然,郭远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多有惶恐不胜之态,看来是未有料到其会是这般道来,俨然已替自个割断了为难之处,他竟有些惭愧之思,为此变得优柔寡断似地难以承恩。
好是比不得他,洛昭寒干脆得很,既做了决断,便觉着应无所啰嗦的,反是因着郭远那一做派而显露了几多的反感,侧侧身就道,“我自是去了便可,你与我说道出城该是走向何方既是了。”
“是。”洛昭寒微有不爽之姿落入郭远眼中,令他可是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哪里还有心思犹豫,快快地便一边比划着,一边道来,“出城直儿一里至十字路,右拐通行一里,复是左转……终至柳家村,寻得一名为柳忠的即可。”
说罢一通来,郭远是气都未敢换上一口,此时已就只得悄悄然地喘着粗气,看洛昭寒翻圈转着眼珠子,如是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摆明了是在记忆,郭远自想其是明晓了,便就揖礼做退道,“姑娘,我便先去公爷府矣。”
辞道完来,郭远只复而瞅一瞅女子,并无异色,他这就安心退去。
洛昭寒沉于自个的记录中,压根就没有搭睬郭远,只隐觉有人在她耳边喧说了几句,余光之处有影子离去罢了。
待她于脑中记录毕,再是回神看周遭,哪里还有他郭远的身姿,嘟嘟嘴来,洛昭寒回看去一些奴仆,吩咐道,“你们去将马车赶于府前即可,我就走矣,且是切记是我所那乘,也便是不像样的那一乘。”
“是。”
满足地点点头,洛昭寒便潇洒地离去,全无因着郭远不能相送而起的失落。郭远因事不可相送,她可是乐不可支的,毕竟带着一对自个恭谨有加的侯爷去到何处也是一种张扬,自不会有着自个去得自在舒适。
想及脱离了国都,又是免去了一场不合她意的结姻,罢了还将见到多年未见的洛子靖,洛昭寒愈是雀跃了些,连步子都加快了些。
奴仆的动作倒是利落着,极快地便将马车备置在外,赤橙的裳布摆过门槛,洛昭寒一眼明见,只是马车前坐的赶马人却是有些显眼,只一思,她便知晓了此中意思,且还是蹙了眉上前斥声道,“这是做甚?我不需你来,我自个会去,若是需你,我还问得侯爷路向为何?”
“是。”她这分说来,一直小心备驾的赶马人可是吓得不轻,他可听着友人说道自个侯爷都是毕恭毕敬,如今被说训,差些就从其上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