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程枫也已慢慢回复如常,浅广点头相视一笑,着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无声的赞誉。过而看去走来的浅离尘,只等其到了身前,他便重重一掌按于其臂膀上,咧嘴道,“你这还未出师便要嫌我了?”
“非~非也~”比之于浅广这老姜,浅离尘连嫩姜都算不得,他这小生怎承得浅广九分的力道,那肩上可如是一座大山压来,他着实很有些招架不及,差些就被就此拍瘫到地,赶紧地道着,好似是在求饶。
程枫在一旁看着,无奈地摇摇头,上扬的唇角可是掩饰不住他的幸灾乐祸,不过他这小动作可没逃过斜眼搭来的浅离尘,他一记眼神瞪来,仿佛是在道大兄弟,莫要笑了,帮帮我呀,这手还未起开呢。
人都这般装起了可怜,程枫不帮也委实有些过意不去,何况被放过的浅离尘逃出生天后保不准如何欺负他这长兄,于是程枫重重清了清嗓子,假意地抬眼看了看天空,颇是无事似地道,“几时了,三妹怎还未归?”
不得不道程枫这是拿住了浅广一个软肋,话只一出,浅广便如是被点而惊了一许,当即松去了手臂的力道,抽回手来,抬头观望了几多天穹叹道,“时候不早了,该归才是,你们且是去四遭寻看一番。”
“是。”肩臂上的重力消失,浅离尘的双肩才得以平衡,随之站稳了身板儿,只还有些沉痛感,另一只手便自觉地横来揉按着,俊瘦俊瘦的脸挤弄了五官,听得浅广之语,若是平日,他怕是要叛逆而起,可此刻又是一番光景,他也只得点点头,随程枫一般应着。
“莫要去揉,慢慢就习适着了。”见浅广不安的手在揉按,浅广皱起眉便一掌将其拍落道,言辞绝厉,不像是玩笑;浅离尘虽是很不解,可也只得就范,当真是不再躁动,只有些表皮地愤愤看着浅广,只觉他这话甚是怪异,何谓习适,浅离尘想着来就觉心头升起了一股子不妙感……
浅广可未相视于其,直而掠过那些眼神似地直奔程枫看去,忘不得嘱托着,“早去早归。”
“叔且宽心。”程枫平淡地应着,罢了便用那充满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了一眼浅离尘,随而便一把拉着他的手臂朝往院外而去,看上去像极了浅离尘是个无骨无命的布偶,只任人拖拽似地。
浅广目视着俩人自远去,消失在眼中,不禁点头浅笑,看去都年轻宽慰不少。
“吁―”路道之上,一声如是濒临悬崖而急切勒马止行的女音响起,原是洛昭寒地杰作。
她尚还在赶往柳家村的路上,不过眼前出现的分叉口与先而所过相差无几,一路而来的尘灰冷风吹得她甚是有些凌乱,存于记忆中郭远口述的方位变换得不怎么明晰,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分叉路口,她只够确认这该是终而的一处,可怜她偏是忘却该左还是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