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齐雅听之久然呆滞不曾语,跪于毡上的女奴不复之前地淡定,她不是怕麦齐雅有何反话,是怕她这般掏心掏肺还是挽不了麦齐雅做出愚蠢的事,毕竟明日一过便是归去之时。
“公主既饿了,少主也该回了,小奴这就取食也。”不知等了几时,女奴也全然收将了心思道,这就起身转而出帐去。
女奴掀起帐幕而带进了一股冷风入帐,麦齐雅冷了几嗖,她动动有些发冷的身子,这就木讷地朝内室漫步而去,一脸的茫惘之感。
行于内室,麦齐雅终是斜塌着身子扶案而坐,像极了无骨人一般软绵绵地垮塌着自个,室中的灯火摇曳,照亮着她白如纸的脸色。
不及一盏茶的功夫,女奴便端持着几些做工精致的菜归来,那是色香味皆具,三菜一汤,配有些糕点,这当然不是要麦齐雅与肃野烈全然吃个精光,自是喜欢什么便尝点什么罢了,女奴将这些还在冒着热腾腾白汽的饭菜一一地摆于案上,这才退到了外室。
与之出入地是肃野烈,他自归来便朝着内室而来,见得刚是摆于案上的饭菜,欣然几分,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地打趣儿道,“看来我赶得巧。”
闻声,麦齐雅打住了飞远的思绪,一颗掉入深渊的心仰望去高处,她有了些焦距的眼睛循音看去便是见得尚有带着几分热气感的肃野烈走来坐在她旁处,她让了些道,“正是候着呢,我、想喝点酒来。”
肃野烈只一坐下便忍不得要看看麦齐雅,却不想她倒是先发而语,只不过叫他有些吃惊了些,他别头笑语,“喝酒?你怎想喝酒了?”
对上那鹰眸,麦齐雅总是觉着其太深邃,她便转而打量着那张显得几分冷意的脸庞,真是觉着眼前之人的身板虽不如何,可那颜貌却也是常人不可及,她看了一小息便扭身来起筷道,“夜寒身子冷,喝些酒暖暖身脚,也与你有一番酒谈之时。”
感受得自个由得她看了会儿,肃野烈心里多少是有些爽的,他也别开视线来起筷动菜,不过他没夹进自个嘴里,而是给了麦齐雅碗中,他暖意十足地笑着,“呵呵,那奶酒如何?烈酒太易醉人,不宜你多喝,你若想暖暖身,奶酒足矣,且还不宜过量。”
看着碗中那羊肉,麦齐雅抿抿唇未起筷将其夹起放入口中,而是将其赶到碗的一边,只当视而为见罢了道,“就烈酒吧,我平日少喝,倒想尝一尝。”
肃野烈只管夹菜,并未注意着麦齐雅这一小动作,很是顺其意地唤命着,“来,取一罐烈酒来。”
磁性的粗实之音落下不久,女奴便端持着一小罐烈酒而过幔帘,绕过镂空木屏,行至案前低身将烈酒安放下,悄然看了一眼已准备开罐倒酒的麦齐雅,随后便一声不吭地离走出帐矣。
眼见着麦齐雅抱起酒罐来就往干净的碗中倾注,识得碗将满,肃野烈赶而地出手阻止着道,“慢些,这烈酒你不可多喝,喝多了对身子不好。”
然而麦齐雅并未停止,将自个的碗盏斟满,又是把另一碗盏来安置倒酒,眼睛凝视着在碗中打旋的白酒,她漠然而道,“你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