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就在前面不远,几位有兴趣的话我带你们去看。”一个小鬼讨好似的说道
“不不,不必了,还是见你们大王去吧。”陈泽伟慌忙拒绝。
不是害怕,而是不想看到那种惨状,除非心理变态。
“哟!是吴老,多日不见,近来可好?”一个穿着官服头目『摸』样的鬼上来打招呼。这鬼的脑袋出奇的大,『毛』绒绒的,两边伸出弯弯的犄角,牛眼阔鼻 。
这不是阎王爷手下牛头马面中的牛头吗?陈泽伟直想笑,扭头看看张金辉亦是如此。
“好好,离上你这里来报到还早着呢。”吴老幽默地说道。
“吴老真会开玩笑,大王近来常挂念您。”牛头说着双手用力取下了自己的牛头面具,真面目竟和一般人无二,细看之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壮汉。
“大热天的戴着这玩意儿真难受。”牛头用袖子擦了擦汗,又把牛头面具扣了上去。
陈泽伟和张金辉两人看的目瞪口呆,甚至以为是某剧组在搞一场真人秀,暗中拍摄他们的反应。
“吴老,这两位是?……”牛头问道。
“我新收的的徒弟。”
“噢!恭喜吴老后继有人。”牛头向吴老表示祝贺,随后对陈泽伟和张金辉解释说:“幽冥谷有规定,上班时间要衣冠整齐,否则要被罚款。”两人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牛头马面并非是他们的本来面目,而是他们上班时的着装。
大厅的正上方摆着一张雕刻精美的石凳,石凳上坐着身穿长袍的鬼王,两边站六个文武官员,其中包括一个长着马脸的鬼。鬼王身形高大,面如锅底,一副威严的『摸』样。
“大王,吴老看您来了。”一个小鬼禀报。
“老吴啊,还以为你死在北方了呢。”鬼王起身离了石凳,向前跨出一步说道。鬼王说起话来声似洪钟,整个大厅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谢谢大王的挂念,托你的福,老夫还能再活上几年。”吴老说。
“来来来,棋我都摆好了,快请坐。”鬼王指着面前的棋盘说。
莫非鬼王早知吴老要来?陈泽伟寻思着。
一文官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鬼王的对面。陈泽伟从这个文官的服饰上推断此鬼就是判官。吴老坐下来后就和鬼王厮杀起来,两个棋艺相当,一时间难分上下,个把小时后吴老站了上风,开始步步紧『逼』,把鬼王的子儿压缩在半区不能动弹,急得鬼王坐立不安憨态百出。几个文官和小鬼围在一边伸长脖子观战,纷纷为鬼王支招。鬼王听信了一个小鬼的建议,结果中了吴老的招数,弄得满盘被动,很快败下阵来。鬼王生气了,对身边的官员和众小鬼说:“凡工作期间,一律不得扎堆闲聊,不得擅离工作岗位,你们怎么都忘了?”
“大王,您工作时间下棋,却不许我们围观,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一个小鬼不服气地说。
“你竟敢……”鬼王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我和你们大王有要事商量,下棋能使我们思路清晰。”吴老替鬼王开脱。
“对,做为幽冥谷的大王我必须保持头脑清晰,才能够秉公执法。”鬼王说道。
刺头的小鬼悻悻地干活去了,别的小鬼却没走远,站在台下等候着吴老和鬼王再次开战。
借着摆棋的时间,吴老介绍说:“这二人是老夫的弟子,以后请大王多多关照。”
“知道知道,他二人近日引渡亡灵有功,往后就是我的客人。鬼王说道。
“我们边下边聊!”吴老说,“近日是否有一个叫张彩美的野鬼来你这里报到?”
“有的,”鬼王看来记『性』不错,“前日她在墓区附近徘徊,被牛头拿下,此女生前是个『妓』女,害人不浅,死后又不肯来这里报到,还在阳间作『乱』,我几次派小鬼拿她都被她逃脱,她罪孽深重,正关在水牢里,被鱼鳖虾蟹啃咬呢。”
陈泽伟问:“大王能否传她上来,让我们见她一面?”
“当然可以。”鬼王随即传令带阿美上来。
很快,浑身精湿的阿美被带了上来。她双手戴这镣铐,脖子上套着枷锁,长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胸前,盆骨以下的皮肉被啃得精光,『露』出白森森的细长腿骨,『摸』样甚为凄惨。她艰难地跪在地上叩头,“大王开恩啊,饶恕了小女子吧。”
“起来说话,阴间早就不兴这一套了,法令面前众鬼平等。”鬼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