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戚百川走上来，抓着护栏探出上半身急急看去。

半空中，戚桀横挂在钢丝上，腰部被钢丝割开，血染红了他腰间一大片衣服，顺着钢丝流向最低点……

他已经走到钢丝的中间，在他的正下方，是一级又一级的大理石楼梯。

楼梯有两层，从这个高度摔下去，怎么都摔不死，但一定会摔断骨头，严重点还会摔个半身不遂……

钢丝还在往他肉里嵌，戚桀疼得脸色惨白，双手抓住钢丝尽量撑高身体，脖子僵硬地转向戚谢。

“三弟……我……什么都……都不要了……我什么都……都给你了……你救救我……”

“你叫错人了。这里没有你三弟。”戚谢面无表情。

戚桀满脸无助，双唇颤动着都快要哭出来……

“林叔……爸……我不行了……我撑……撑不住了……救救我……救命……”

“老三——！”戚百川冲来，抓住戚谢的手臂，“那是你二哥！你二哥啊！你不能这么对你二哥！你二哥没对你做什么，你放过他！留下他的命！老三！那是你二哥啊！”

戚谢不为所动。

云弥不满地鼓着腮帮，跟戚百川抢手臂。

“臭老头放开我三叔！三叔是我的！手和腿和脑袋和身体和心都是我的！不许用你的脏手碰我三叔！松手啊死老头！”

拼尽全力，终于抢回手臂。

云弥抱住战利品的胳膊，长长呼出一口气。

戚百川抓着袖子，身体滑落下去，低垂着头跪在戚谢面前。

“您这是做什么，我不太明白。”戚谢淡淡说。

“求……我求你……放过老二……”

“两个儿子，你只能选一个。”

“老二……选老二，救老二……”

戚谢不答，反而问云弥。

“小崽子，让你选，你选谁？”

“哼！三叔看不起我，这么白痴的问题还叫我选！我当然是选三叔啦！”

戚谢唇角轻勾，琥珀色的眸中光华浮动。

“我……撑……真的……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