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卖假药给我们,拿他们试药不是理所应当。”甩开两人程俊材直接踏进洋商行内,准备搞事。
开玩笑,来了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碰上事情,他哪能放过。他可是孳孳念念的要搞事,要搞大事。如今名正言顺的可以搞事,他怕什么。
反正最迟明年,那个老虔婆就会发神经一样的对全世界宣战,早闹晚闹都是闹事,多死一个洋人是一个。
“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你们洋行卖的营养液喝死人了,叫你们老板出来说话。”
一进门,程俊材一脚踢飞一张椅子,非常嚣张,让洋行内的员工都愣住了。这年头,还真没看过几各有胆子来洋行闹事的。
“喂,我警告你阿,识相的快点滚出去,不然我叫官府来拿你了。”一个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用手戳的程俊材的胸,“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得忌利洋行,再不快滚我一个帖子官府就把你打进大牢。”
“那个笼子没关牢,让你跑出来了?”“你怎么骂人呢,看你穿得人模人样,一开口就骂人,真是没素质,一点文明都有。大清朝都你这个样子,难怪老是被欺负。”
“哟,听你说的,你不是清人?”“谁跟你是清人,我可是堂堂的英国人。”“呵,就你这德性,了不起是香江的。”被揭穿的油头,满脸通红,怒吼道,“香江又如何,香江被腐败无能得满清割让给大英帝国,我在香江出生,就是英国人。”
根据英国《1844年入籍法令》,凡是在被割让的香港出生的人,都是英国人。刚被租借的新界不算,凡是在香港本土出生的都算英国人,所以他这话也没错。
只是,没错归没错,听得就烦。程俊材忍住了踹他一脚的冲动,吼道“比大声阿,我比你更大声,叫你们大班出来,你们卖这什么假药,喝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喝死人?”听到这话,油头有点慌,不过旋即隐没,厉声道:“你少在这里败坏我们洋行名声,喝死人只是你们这些清国人是东亚病夫,配不上这等好药,这药在英国销售的时候,从来没有喝死人的纪录。你们这是讹诈。”
很好,你激怒我了。
本来程俊材的怒气是装出来的,可是这油头这番话,成功激怒他了。
东亚病夫,这是程俊材心头得痛。本来这东亚病夫的招牌,是洋人送给日本人的。当时日本人的情况比满清还要糟糕。日本人普遍比这个时候的清国人还要矮小。
于是乎,洋人就这样称呼日本人。谁知道,甲午海战满清大国的招牌被彻底剥落,连一个丛尔小国都打不赢,满清搞了几十年得自强运动,根本是个屁。
这块招牌就被日本人送给了我大清朝。国势衰颓,连国民都被连带的看不起。
这个油头很成功的用几句话激怒的程俊材,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梁宽和牙擦苏跑了进来,一人拉一手,就要把程俊材架到了洋行外面。
“师弟阿,师弟,算师兄怕了你,赶紧回去吧。了不起师兄牺牲一点,拿出神农尝百草的精神,自愿当试验品。你就别再惹事了。”
牙擦苏,紧紧扯着程俊材,深怕他程俊材闹事会连累到整个广州父老。害怕得牙擦苏,连自愿尝药都说出来了。
“为什么要师兄你尝药?他们敢把假药卖给我们,就该要有觉悟,洋人了不起吗?何况是一个假洋鬼子。”
梁宽和牙擦苏,要拉走程俊材可惜愤怒下的程俊材,脚像生了根一样。就在这个时候,内里一个洋人走了出来。
洋人一出来,看到三人来闹事,顿时大怒,指着三人一通好骂。牙擦苏和梁宽急了,使了蛮力,好不容易才拉动程俊材。
拉到外面,程俊材一挣,睁开两人的拖拉,“放开,好,我答应你们不拿洋人当试药的,也不闹事了。”
“真的,你可别骗我们。”“放心,我说话算话。”一直和程俊材抗,两人也很累,不仅是身体累,也是心累。闻言放开程俊材,谁想到,程俊材下一句话就吓得两人魂飞魄散。
“不拿洋人,就拿那个二鬼子试药。”“这个,不好吧,都是中国人—”“谁他娘的跟我们是中国人,人家洋鬼子爹叫的可亲了。”
“不然,你们刚刚谁说要自己试药的,不拿他就拿你们。”梁宽和牙擦苏无奈,虽然对师父有信心,但是谁晓得洋鬼子的药,中药能不能治。
当下答应下来,决定等那个买办下班,就把他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