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选择,投奔逆贼风霸天。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刚刚屠尽风霸天满门,后者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他哪敢主动送上门?
第二种选择,投奔朱棋国。
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朱棋国是神国,国中无妖,他在那里就是一个另类,不可能得到重用,其下场注定好不了。
第三种选择,投奔大姥军。
看似不可能,却是他唯一的出路,大姥夫妇皆为妖身,不会排斥妖族来投,他带功来投,没准还能得到重视。”
带功来投,什么意思,风澜没有听懂。
他愣愣的瞅着王滨河,后者叹息一声,冲他点了点头。
风澜恍然大悟,猛然起身,对身边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随从、幕僚们赶紧退出房外。
屋子里面仅剩下风澜和王滨河。
风澜小声问道:“王老,您的意思,我中计了?”
王滨河苦笑道:“是的,我们中了傅兰的毒计,让你们兄弟反目,逼得风霸天反叛,这一切都是傅兰的安排。”
“难道说,婷儿没有背叛我?”
王滨河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你老婆劈腿小叔子千真万确,这一点无需质疑。
风澜看懂他有所暗指,赶紧问道:“我听糊涂了,还请王老明示。”
“王爷,风州谋逆是真,风婷背叛也是真,但是,风霸天未必真想反,他可能也被蒙在鼓里。”
全明白了,风澜懊恼的直顿足。
看来,他之前的想法没有错,只要处置得当的话,这场风波不至于越闹越凶,直至无法收场。
而傅兰的所作所为彻底斩断双方和解的可能,让两个本不该对立的势力,从此变成冤家对头。
风澜咬牙切齿的骂道:“死矬子误我,该死,实在是该死!”
“这就是他逃跑的原因,王爷是聪明睿智的贤王,用不了多久就能想通一切,届时,哪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风澜忍不住埋怨道:“王老,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王滨河老脸通红,嗫嚅道:“老臣,老臣也是刚刚想明白,他要是不跑,老臣未必能想清楚。”
“你,唉!”
风澜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摇头。
这件事情还真不是王滨河的毛病,谁让自己急火攻心,一时间乱了分寸,这才给小人可乘之机。
两个人沉默一会,风澜问道:“王老,我想派出使臣,游说风霸天迷途知返,你觉得是否可行?”
王滨河连忙说道:“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王爷,你们之间的仇恨已经不共戴天,如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派使讲和,只会自取其辱,别无它用。
即便王爷想尽快结束这场叛乱,也要先挫败叛贼的锐气,再责令他们投降乞命,现在还不到时候。”
风澜懂了,傅兰用计是真,算计他也是真。
但是,人家并没有造假,风州有不二之心是真的,风婷背叛他是真的,现如今,风氏一门反叛也是真的。
面对叛贼逆子,他就应该拿出平叛的决心,彻底打灭他们的幻想。
只有这样,才能凸显正义,展示朝廷的威望。
双方还没有正式开战,作为正义的一方不思进取,反倒想着和叛贼讲和。
这样做不但会令人贻笑大方,也会打击本方士气,助长叛贼的气焰。
对于风澜而言,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这场平叛战争必须打,不要再抱有幻想,那样做既不现实,也没有用。
王滨河提醒道:“王爷,我们要寻机与贼军决战,不能将战线拉得过长。
也不能和对手打成消耗战,以免有人乱中取利,坐享其成。”
“你在担心朱棋国?”
“是的,朱曦一旦获知消息后,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们不能给他可乘之机,一定要尽快平息战乱。”
风澜紧锁双眉,默默的点了点头。
无论是他还是王滨河,都没有把李木放在第一位,没有把他视为心腹大敌。
并不能嘲讽他们没有眼光,也不能嘲笑他们没有头脑。
无论怎么看,朱曦才配做他们的对手,也只有朱棋国,才具备颠覆风棋国的实力。
李木太弱小了,哪怕一时得志,也不过是在延缓灭亡的时间,在他们看来,那些小毛贼根本不值一提,不足为虑。
不是他们狂妄,事实就是如此。
无论是风澜、风州,或者是朱曦,都不会认为李木是他们的头号对手。
在他们的眼里,李木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不会给他们造成致命的威胁。
尊重需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大姥军的实力还不足以令敌人敬畏。
现阶段,人家不把大姥军放在眼里,也是情有可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