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司哲很少参与他们的话题，往往他一开口，付家书只会一个劲地数落他，餐桌上他一般选择埋头吃肉。

“宴阳和星阑能考到一中吧？”司敏双把付司哲碗里的肉夹走，重新夹了青菜给他：“多吃点菜。”

付家书摇头：“今天考试刚结束，估计还要等几天成绩才会报到局里。”

还等什么呀，付司哲腹诽，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嘛。

不知是不是父子连心，付家书像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看向自家儿子的眼神尽是嫌弃：“宴阳和星阑成绩都还可以，不像这个败家子，数理化加起来都没过及格线！”

付司哲生咽了一口米饭，此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废话。

当初为了把他塞进桐城一中的大门，付家书可没白费功夫，硬是把付司哲争取了一个重考的名额，最后请家教恶补了几天理科知识才勉强过桐城一中的录取线，真是想想就来气，他的儿子，学习方面怎么就这么丢人呢？

司敏双对付司哲的成绩也很汗颜，但好在她教育孩子采取的是放养政策，成绩好坏并不能代表一个孩子的全部，只要她的儿子开心快乐，成绩差点也没什么，更何况付司哲也没到全校倒数第一的地步。

付家书喝了口水，无意问道：“这学期结束就要文理分班了吧，你有什么想法？”

付司哲咀嚼的动作停住，口齿不清：“我能有什么想法……”

看着他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剩下的半碗饭付家书都吃不下去了。

像是察觉到老公有些动气，司敏双笑道：“阿哲，你爸是问你你想学什么，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说实话，付司哲对未来什么规划都没有，他向来走一步看一步，虽然当初为了进一中也饱受折磨，那也是因为是想跟南郁在一起，现在的话……那个长头发的丫头英语那么差劲，她应该会选理科吧。

“我想学理。”

“吧嗒。”是筷子落地的声音。

付家书感觉太阳穴突突的：“你想学理？”

司敏双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

“是你们问我想法的，我就实话实说……”

“放屁！”付家书爆了粗口：“你自己理科烂成什么样了还学理？你怎么不上天啊！”

付司哲不乐意了：“我想学理怎么了，现在学理的人多了去了，你没听说过‘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嘛’？”

“还走天下？”付家书呵呵了：“我怕你连桐城都走不出去！”

“其实儿子的理科也没有那么糟糕嘛……”司敏双真是昧着良心说话。

其实她也很少关注付司哲学习的事，毕竟家里有个专业人士，儿子的学业都由付家书计划，自己偶尔提出点意见也是不想父子俩吵起来。

付家书重新提起筷子：“我都已经帮你想好了，你这辈子只适合学文，能考个一本你就得烧高香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大出息！”

付司哲撂下碗：“您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干什么，反正我在您眼里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你说对了！”付家书拿筷子指他：“看吧，这就是你的文科天赋。”

父子俩的抗衡，付司哲总输得灰头土脸，但依旧犟着：“我不管，这次我就要学理。”

司敏双发觉了儿子的不对劲，他可是很少反驳他父亲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不简单：“儿砸，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

付司哲顿时心里一紧：“没，没有啊。”

“那你怎么非要学理，你一直都是无所谓的。”

“我，我只是……”他不自然的咳了咳，大脑飞速运转：“我那是因为，因为南南！”

“南南？”司敏双对南郁的事很上心：“她决定学理了？”

付司哲低头扒饭：“还没有……”

付家书把自家儿子心里的小九九摸得一清二楚，对妻子道：“你别听他瞎说，就算南南选理科我也不会同意付司哲的这个想法。”

这话一说出口司敏双的脸色就变了，她冷冷看着付家书：“为什么不同意？”

付家书敏感的察觉到妻子的语气变化，心里暗叫糟糕，自己说谁也不能扯上他们司家的宝贝啊！

司敏双：“付司哲想跟着南南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呀，两个人在一起不仅能相互照应，阿哲还可以保护南南。”

到底是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当然，这句话付家书只敢在心里念叨，他满含笑意的看着司敏双：“那老婆你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付司哲见亲爹这个样子他都想录下来了，要不然说出去谁敢相信，平时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教育局局长在家里居然是个妻奴！

“要我说，”司敏双手持汤勺舀汤分别放到老公和儿子面前：“你们两个都退一步。”

“付司哲就跟着南南选，是文是理由南南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