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现实是一片大海，那么人类就是大海里求知的鱼，他们拼尽全力游至岸边探索世界的真实，可最终逃不过被捕杀的命运。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在于它的内里藏着未知的黑暗，就像薛定谔的猫，它有可能是活着的，也有可能早已死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大胆的人打开了那把锁，可随之而来的只有扑鼻的恶臭和溃烂的躯壳。

人心很大，大的可以装下整个世界；人心很小，小到藏不住一件黑暗的往事。

书房的门由外打开，李婶没有进来。

“老夫人，来电话了。”

客厅的电话可以直接转到书房。

无视司允，她直接将听筒放到耳边，依旧是那头单方面的汇报。

通话时间不长，老太太很快挂了电话。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两人没有对视，像极了自言自语。

司允还沉浸在之前问题的答案里，他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消化。

“我最喜欢有软肋的人，”她说着，“往往这类人最是好拿捏，因为你抓住了他致命的弱点，所以你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正因如此……我不希望南南成为这类人中的一员，司家的孩子，必须是强大而无畏的，任何人都没办法威胁她。”

玻璃窗被吹得发出声响。

所有人的视线转向窗外，接着，是片刻静默后的沉吟：

“暴风雪要来了。”

……

寒假结束，校门重开，一切都安排就绪，顺理成章。

上学期期末考的排名表被张贴在公告栏，第一名，是左鹿。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付司哲比自己的第一还开心，蹦蹦哒哒了老半天。

他一脸骄傲的看着沐辞：“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颤抖吧！少年！”

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有脸说别人，南郁看着付司哲名字前面的250，顿时感觉简直不能太贴切。

她这次为了给谢磊面子考了年级第十，沐辞还是第二。

趁着所有人看排名的间隙，她悄悄靠近那个人，玩笑般的：“你说是不是因为和我在一起，你才从第一名掉下去了？”

这么一说，南郁心里还美滋滋的，自己是不是也能和红颜祸水沾上边了？

可谁知某人来了一句：

“我只是想尝试一下，排名因为心情而忽上忽下是什么感觉。”

这句话意外地有些耳熟，这不是之前付司哲和她说的话吗？原来当时全被他听到了！

南郁偷偷掐了他的手心：“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想好怎么骗我了？”

作恶的小手被轻柔握住，男孩的目光一直保持不变，嘴角却扬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是更早的时候。”

“……”

鬼才相信他！可心脏怎么就是越跳越快了！

回到教室，南郁刚坐到位置上，杨斌就转身用一种极具怨气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她好像没对他做过什么吧？

不问还好，杨斌现在真是越想越生气。

寒假前明明说好了除夕夜一起去缪斯广场，结果呢！一个两个都放他鸽子！好不容易在人山人海里看见左鹿，最后还被付司哲给拐跑了！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南郁看着杨斌的脸色忽明忽暗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侧头看向左鹿那边，哇哦，阳光无极限，再看这边，也是乌极限……

这也没办法呀，毕竟她和付司哲是那层关系，她可是帮亲不帮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