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裳,你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啊,难道焯辉大陆中又有了某种新势力在觊觎皇权?”
伊浔看着妘裳的眼睛,忍不住问了一句。
妘裳赶紧摇头,向她解释。
“不是啦,哪有什么新势力啊,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这些问题也要提前想好才是啊,未来会有什么变故,我们谁都不知道呢。”
伊浔听后,站起身来坐到了床上。
她双眉紧锁,愁眉不展。
“你说的也没错,可我还是觉得我们是在杞人忧天,你看啊,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好,就算以后真的卷入了某种争斗之中,我爹跟你爹肯定也是齐心协力的!”
妘裳喝了一口茶,并不这么想。
她说,“我们爹爹如何决定,都是他们的事情,关键在于我们自己是怎么想怎么做的,不是吗?”
伊浔觉得有些矛盾,“可你方才不是说,我们不可能抛弃家族之事,只顾着自己吗?”
“哎,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们站在对立面,我也不可能跟你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是把你当成仇人的。”
妘裳说完后,伊浔也连连点头。
“那我也是啊,我们认识这么久,连一次争吵都没有,又怎么会拔刀相向!”
妘裳听后,应了一声。
“所以嘛,还是要看我们自己怎么想,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们又说了点闺房话,妘裳便急着回府了。
伊浔站在门口,不停的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妘裳跟她挥手道别,便跨上了马车。
妘裳回府的路上,心中始终忐忑不安。
方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想到了要问伊浔那个问题。
就好像她知道未来终有这么一天似的,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了。
她坐在马车内,脑海中一直在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
自夜毓一登基以来,朝中的争议始终接连不断,格局十分的不稳定。
如今迦楠岛和山星部落已经顺利被收复,可内陆的明争暗斗依旧在持续。
妘裳对现在的格局也只处在稍微了解的阶段,并没有深入的观察研究过。
说实在话,她方才问的那个问题,自己也从未好好的考虑过。
她跟伊浔的关系向来亲密,若以后双方的家族真的变成对立面了,她们又该如何自处?
妘裳的这个疑惑一直到她回府的时候,还没有理清楚头绪。
她才刚刚进门,妘婓便看出她有心事。
“裳儿在想什么,看上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妘裳一惊,方才太投入了,都没有发现妘婓何时起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反复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脑海中的困惑告知了她的父亲。
妘婓格外诧异,“裳儿什么时候开始考虑国家大事了,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
“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一门心思都在这个问题上,爹,你告诉我,若是内陆真的有人想要与夜家争夺皇权,谁最有这个实力?”
妘婓想都没想便回道,“自然是东远侯了,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吧,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什么?”
妘裳的脑中出现了很多人的名字,却偏偏没有出现官洺远。
东远侯官洺远就是伊浔的心上人啊!
妘裳想到这件事不由打了个寒颤,难道说她最近担忧的问题会一一成真?
她喜欢京汨,可京汨是焰灵军的统领,又是夜毓一的心腹。
若是东远侯真的有心争夺皇位,她跟伊浔两个人可真就势不两立了。
妘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东远侯不会觊觎皇位的。”
妘裳抬起头,“爹爹,东远侯为人如何,是那种野心很大总想着往上爬的人,还是那种两袖清风喜欢逍遥自在的君子?”
妘婓乐呵呵的回,“怎么,难道我的女儿终于情窦初开了,开始打听身边优秀能干的年轻人了?”
“爹!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你快回答我!”
妘裳拉着他的胳膊来回甩了几下,急得汗都要出来了。
妘婓笑着说,“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我老实跟你说吧,虽然东远侯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可从未对皇族产生过半点谋逆之心,我没有近距离与他接触过,但不少人都说他是个喜欢山水喜欢自由的逍遥君子,你可以说任何一个人觊觎皇位,却绝不能说那个人是东远侯。”
听了妘婓的这番话,妘裳总算松了一口气。
想来方才都是她多虑了,竟然开始担心她会跟伊浔因为这些事情而决裂了。
怎么可能呢,她们二人是永远的好姐妹,绝对不可能变成仇人!
妘裳没有将她跟踪京汨的事情告诉妘婓,若是被他知道了,恐怕又会产生不必要的担忧了。
她回了房间,还是觉得心慌慌的。
这一路她奔波不同的跟着京汨,在意的始终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他身边的杏槡。
她躲在暗中,看着他跟杏槡两个人情真意切,你侬我侬,谁也不知道她的心几乎是在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