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确定自己身上的灰尘已经全部被拍干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官洺远又问,“所以妘大小姐是否跟我顺路呢?”
“顺路的,顺路的!”
妘裳答得太快,有些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侯爷是否方便让我搭车?”
官洺远笑道,“我既然已经邀请你了,自然没有任何不便之处,妘大小姐请上来吧。”
马夫听后,俯身撩起了车门帘子,妘裳说了句谢谢,子啊车夫的搀扶下跨上了马车。
妘裳动作拘束,低着头坐在官洺远的面前。
官洺远说,“你不用拘束,家父在世时,与你的父亲国师大人也算好友,你我二人自然也可成为朋友。”
“侯爷说笑了,您身份尊贵,位高权重,我一介小女子,岂敢与您交朋友。”
官洺远手握重兵,富甲一方,的确不是妘家所能比的。
说到底妘家现在不过也只剩下名声这个空壳罢了。
没有兵力,财力也不能跟官家相提并论,等阶差异旁人一看便知。
妘裳在外嚣张跋扈,可是在官洺远的面前还是要尽量收敛的。
官洺远倒是很不在意这些东西,他与人相处单凭真心,从不会用其他外在的东西作为变相的衡量。
他说,“不知妘大小姐去金野城做什么,可是去见其他朋友?”
妘裳连忙摇头,“侯爷叫我妘裳就行了,不必说什么大小姐,我去金野城并非见朋友,而是有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
官洺远反应过来了,“啊,若是你不方便说,我也不会详问的。”
妘裳抬起头,“侯爷此次参加京将军的婚宴,可有带上贺礼?”
官洺远一愣,“自然是带了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就是随口一问罢了,其实我也是去参加婚宴的,只不过不是京将军的罢了。”
妘裳的声音越来越小,情绪中透着弄弄的忧伤。
“是吗,那也太巧了,你送了什么贺礼?”
官洺远似乎并未察觉到她情绪的转变,兴冲冲的问她。
妘裳却说,“说来也不怕侯爷笑话,我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也不知道我朋友到时候会怎么看我,可能会把我轰出宴席吧。”
“怎么可能呢,既然是朋友,便不会做这种无情无义之事,况且大婚之日邀请你,并非只为了你的贺礼,而是真心将你当成是朋友,所以才会想到让你前去一同庆祝的,你只需跟你的朋友说,下次将贺礼补上就行了。”
官洺远跟她说了好多话,尽力在开导她,一点侯爷的架子也没有。
妘裳心中感动,原来众人敬仰的侯爷,竟然如此亲民,一点也不像看上去的那般清高孤傲。
妘裳笑了一下,“侯爷说的对,我会尽力让我那朋友谅解我的,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侯爷,不知道侯爷是否愿意回答。”
官洺远欣然点头,“可以啊,想问什么你说来听听。”
“侯爷可听说过安木城伊家?”
她问完之后,官洺远微微皱眉。
他想了一下,反问了一句。
“你说的可是伊萧将军?”
妘裳赶紧点头,“正是!侯爷可认识伊家小姐,伊浔?”
“听说过,都说伊家小姐容颜绝世,琴棋书画样样兼具,是安木城中当之无愧的才女,可偏偏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她,可能是我跟她还差了些缘分吧。”
官洺远声音温和,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看来伊浔在官洺远的印象中还算不错,那么接下来的话妘裳便也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她说,“侯爷或许没见过她,可是伊浔却清楚的见过侯爷呢!您可还记得上一次宫宴,天礼节的时候陛下邀请各大家族前往宫中一聚,伊浔那天看见你了,回来的时候还时常跟我提及呢,对了,我忘了跟您说,伊浔与我是挚友,我们自小便一起玩耍,已是多年老友了,平日里无话不谈。”
官洺远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们两家人应该都很熟吧?”
“那是当然,妘家跟伊家也算是世交,每逢过节我们两家人都会一起聚餐的,关系好着呢!”
妘裳借此机会又在官洺远说了不少伊浔的出彩之处,官洺远想记不住也不可能了。
他说,“若是下次你们再一起举办宴席,可不要忘了派人去我府中邀请啊,我这个人特别喜欢交朋友,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一看见我便躲得远远的,甚至都不敢跟我说说心里话,今天遇见你也算是一种幸运,平日里没人说话,怪憋屈了,今天能够跟你畅谈,我心中十分欢喜,倒也很想见见你的那位才女好友,还希望妘小姐下次能够引荐一番。”
“那是当然!等侯爷参加完婚宴,我必会安排你们见面,说不准你们还能以诗会友呢,侯爷平日里不是也很喜欢写诗赏花吗,待你遇见我那好友,便知何为红颜知己了!”
妘裳一定要让官洺远见到伊浔,若是他们两个以后交好了,妘裳的脸上也能沾点光呢。
官洺远点头笑道,“我期待那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