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楼顶就是这里？”被白茶扔下来的橘猫和博美跳上了栏杆，“从这里居然能望到那么多高楼大厦，如果是晚上应该非常漂亮。”他们的爪子在雪上留下了脚印，欢快愉悦起来，“下雪真好，如果冥界也能下雪，一年四季也有这么多变化就完美了。”

“不可能的。”白茶说。

“嗯，冥界和天界就像永恒之地一样，里面住着的人可以永恒不变，万物也可以永恒不变，所以人间的美多半来自于变化，来自于变化中带来的非凡意义。”牛头诗兴大发，文艺劲上来了，饱含深情的说，“说起来，你当年也是喜欢这般变化多端，充斥了绚烂闻名的人间吧。”

“你指的谁？”

牛头马上没那么坦诚直白了，“一个人。”

“现在开始吧。”

“好。”马面侧耳倾听了一阵，“这里还算安静，不过仍没达到绝对安静，所以你询问天道时要格外小心一些，不要因为这些杂音扰乱了心神。”

白茶点头，走到宽阔的中间地带：“我明白。”

马面几个跳跃来到白茶的背后，缓缓化成人形，衣服单薄的不像话，但他露出的皮肤在大冬天里白皙水灵，“好，那你开始吧，我们俩一定会保护好你。”

白茶嗯了声，不再继续废话了。

她紧闭两眼，双手慢慢从两侧抬起，在与肩同齐时豁然睁开眼睛，瞳孔深处金黄色火苗向残烛一般随风摇曳，她慢慢抬起了脑袋，双眼直视整个苍穹…不，她并没有在看苍穹，她的周围无声无息被罡风包围，她的气势像天一样伟岸威严不可冒犯，她绯色薄唇中吐出了皇帝命令卑微臣子时那样深沉不可深究的语言，每一个词每一个字滚烫无比，砸下来烙印在宽广辽阔的大地之上。

她头顶着天空发生了变化，雪不知何时停止了飘洒，凛凛寒风不知何时忘却了呼啸，乌云尽散，太阳光线径直抵达她的头顶，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笼罩了一层清辉，神圣遥远。

牛头马面不约而同咽了咽涌上喉咙的鲜血。

他们看向头顶的异象充满了怀念，神思渐渐飘远。

回神后又相互对视一眼，谁都知道对方想说的话：“时隔多年终于再次见到这一幕，虽然时过境迁，但要归来的终于还是归来了……”喜悦和兴奋爬上了他们的面颊。

十分钟后，周围凌厉而坚固的罡风散去，白茶眼中燃烧的金黄色火苗熄灭，她身体晃了几晃，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牛头奔跑过来扶住她，“如何？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特别难受？”

“头有点眩晕。”白茶顺势扶住牛头地肩膀，“四肢无力，消耗的心神太大，不太舒服。”

“这都是正常现象，我看你聚精会神了，应该是没有受到外界打扰的。”牛头说，“好好休息一番就能恢复过来，对了…找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找到了，我抓住了一个副手的影子和车牌号。”白茶冷冷的哼了一声，“胆大包天，不知所谓。”

“那就好，询问天道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通过细枝末节来描绘最终的画面，如果一上来就是最终真理或者真相，所承受的伤害要大上许多倍。”马面不疾不徐地科普说，“还有一点，询问过去要比未来消耗更多的精神力，因为过去是既定的，未来是不可捉摸的，未来可以改变，故而两者的代价和重量出现了轻微不平衡。当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没什么区别，毕竟问的东西过于重要时，都是要命的。”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牛头怪异的瞅着马面，“你现在说出来不是马后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