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冷嘲热讽!白茶仔细斟酌反复推敲了一会儿,没觉得又惹到他什么,顶多方面打搅了他的计划,可她声名远播没有碍着谁的事啊。不确定道:“还在记恨当年之事?我都轮回几轮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没有。”他坚定不移道,想了想补充道:“我没有记恨你。”
他表情坦然自若,目光不躲不避赤诚相见。白茶不得不相信,毕竟她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骗的,想了想道:“那你在意什么?”忽然灵光一现,“莫非没人陪你打架所以手痒?”
“不要试图讲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天瞥了她一眼道,白茶唉声叹气道:“行趴,反正小孩子长大了总会学会隐藏心事,我们当大人的即使再想探索仍旧无门可入,但能怎么样呢,每个孩子都要经历叫人记忆深刻的叛逆期然后长大,我能理解,只要你自己心中有目标未来有方向我便不问了罢。至于我们之间的矛盾,若非生死大事各凭本事也好。”
他沉默良久缓声道:“白茶。”
“叫我姐姐或者师父,你以前就是这么叫的。”
天原本平静从容的面庞露出一点不能忍受的表情来,似乎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他现在还愿意这么叫,这些许久终是没有问出来,于是忽略称呼闲闲道:“你当年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白茶回忆一会儿:“挺高兴的,求仁得仁吧。”
天道:“就这些?没有旁的了?”
“有啊怎么没有,有点遗憾不能看你成婚,有点遗憾不能看着我的孩子长大,还…很害怕易谦没了我会出事……”白茶不紧不慢道,真到生命终止那一刻怎么会没有其他想法,其实恐惧和一闪而逝的怨恨不是丝毫没有。
听言天非常惆怅道:“你果然还是最关心他,他到底有什么好?连辰殷你都能抛之脑后。”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易谦,白茶心知肚明,实诚的点头道:“辰殷不会有事,易茶被封印在炼狱他必定等待出世并精心照顾,加上冥界事务繁忙分些精力,等上几千几万年再深刻再锥心的痛楚也该被时间抚平吧。这样算下来…只有易谦了,我因他而死,光是愧疚就无法承担了吧?”
天眼神逐渐复杂,“若他三心二意不以为意呢?”
“那也没什么,我又看不见了。”想到如今的易谦笑意嫣然明亮,眼底星辰闪烁不停,“不过事实证明他很值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