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后的顾颜,在顾重走后,她便有些郁结,顾家与沈家的恩怨,并未过去多少年,她没见过那些死去的亲人,也没有切身的体会,仇恨感没有父亲那么深,但为人子女,她也得担负起复仇的责任。
她望着院子里牵了藤的葡萄树好一会,才行至书桌前,铺开纸张,提笔写下李白的一首诗: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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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是李白的《行路难》,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觉得李白在写这首诗的时候精神不太对,为什么这么说了,原因就在他这首诗里,诗句开头是美好富贵的画面,有美酒佳肴,紧接着又拔剑四顾了,想渡过黄河,可因黄河结冰过不去,想上太行山,又被雪给拦了,写到这里,下面一句又开始对生活充满了希望,都开始想象垂钓碧溪上,遇到贵人了,后面又是行路难的惆怅,最后又变成长风破浪。
仅仅一首诗,他的心情就转变了四五次,可以说是一句一情。
她现在的心情和这首诗的意境倒是颇为契合,既茫然又有明确的目标,相信自己能破开迷雾。
“玲芳,今年秋池宴快开始了吧?”她朝在院内给花草浇水的玲芳喊道,如果她没记错,去年这时候请柬都到她手里了。
玲芳原是背对着她的,听到声音转头应道:“我也不知道,我等会让人去打听一下。”
也对,玲芳这几天都与她在一块,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
次日一早,沈澈的人就将她需要的药材给送来了,药材只多不少,似这般珍贵的药材,沈家的人能在短短一日内找来,可见其财力之雄厚。
她将吴语喊来,让他来调配药物,吴语的操作极为简单粗暴,炮制药材的手法让顾颜看了都心生怀疑,可她也不敢说,好在药材够多,就让他糟蹋一些吧。
“坚持敷一个月即可。”吴语将调配好的黒糊状的药放在她面前。
顾颜以为他要给自己敷药,很自然地将裙摆撩起来,一边说着:“治好以后还会有影响吗?”
“在这一个月里别乱动,就不会有影响。”吴语答道。
这时候,顾颜已经将受伤的那只腿的裤子也卷起来了,露出白嫩嫩的玉足,那不是脚脖子上上缠了布条,破坏了一些美感,单凭她的腿就能让无数男人心动,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多愁几眼。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顾颜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吴语:“上药,我够不着。”
“我去喊玲芳。”吴语瞟了眼她的白皙的小腿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上个药而已,这么小气。”顾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