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上前祭拜:“云老先生泉下安息,有我顾颜在一日,便不让人欺辱了云家新人家主云念尚。”
插上香,顾颜找到了云念尚,他病倒了,正在喝药,看他红肿的眼睛,就知道哭了许久。
他勉强撑起身子,虚弱道:“顾先生来了,咳咳咳……”
“你先喝药,身体要紧。”
在他喝药的时候,顾颜道:“云老先生将家主的位置交给你,你别辜负了他,首先要将身体养好,我知道你对书法也颇有研究,只是不善于表现,其他人也不知道你继承了云老先生的天赋,云老先生与我说了书房里有他这些年的感悟,你应该多看看。”
“那是给顾先生的。”云念尚说话还有点小喘。
“给我没用,我有我自己的书法大道,那是留给你的,你是他孙子,要将他的书法传承下去,我也就是帮着照看,别让其他人抢了你的去。”顾颜这话说的直,她是将云念尚将子侄看待,说话也没那么弯弯绕绕。
在到云念尚房内之前,这一路上,听照顾云念尚的丫头说了府里的情况,云老爷子一过世,家里的大老爷、二老爷以及夫人们就开始盘算着分家产,以后各过各的。
云念尚势弱,连父母都对他这病秧子不甚喜欢,除了有老爷子指认他为新家主的遗书外,再无别的可以依仗的。
喝了药,云念尚的脸色好了点,“我怕做不好,我怕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你爷爷只想你好好活着,这点又不难,他们要分家产就分,但这座老宅与云老先生书房里的东西都必须留住,钱财什么的没有了,还可以再赚,做了家主就不要优柔寡断,你越是这样他们就越觉得你欺负,我只是一个外人,能帮的也不多,主要看你自己。”顾颜语重心长地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与云家无亲无故,只是与云老先生志趣相投,算是朋友,可也管不了他家的这些琐事。
云念尚点头,这些他都懂。
“你放手去做,若有不服气的,让他来找我,我与他好生说道。”顾颜鼓励道,总要有人支持他才行。
在云家待了七日,看着云府分崩离析,云老先生一入葬,他们就脱去素衣,穿上华服,带着划分好的家产去了他们早就买好新家。
云老爷子若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该有多伤心,不过,想来他早已预料到这一场景,才将家主的位置传给身子不太好的孙子。
这些天,叶繁与霍重雪都在审讯被抓的长生教徒,和追捕逃走的那人。
顾颜在回家前,去见了他们一面,说了她这些天认真思考后的一些看法:
云州的长生教徒虽被尽数剿灭,可这里面没有他们的教主,也没有几个有实权的长老,看着像是为了吸引朝廷而抛出的饵,他们在弃车保帅,知道霖源县的事引起朝廷的重视,所以做这样一场戏。
还有种可能,是云都府里真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为此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不惜暴露潜伏多年的杜通判,而东西有可能还在云都府,也有可能被逃走的人带走了。
顾颜又去了趟林府,这算是亲戚之间的相互关怀,她一进林府,就见二哥也来了,他本来是在书院向老师请教学问,一听说云都府出事,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心急火燎的进了林府。
真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亲妹妹,顾颜忍不住吐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