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也想去灵州了,有些事该去处理了。
等这个冬天过去,等将这边的事都处理妥当,就去灵州。
至少要等到二哥参加完三月份的会试之后。
参加春闱需要详细的个人资料,包括你是哪里人,住哪里,祖上是做什么的,都要交代清楚。
当年之事,顾家被定了罪,若是她急于到灵州调查,出了问题,被考官得知,被朝廷得知,二哥不仅不能参与今年会试,他们一家都会有牢狱之灾。
现在,二哥可以用云州的户籍前往京都,这是父亲当年以流民的身份办下来的,只要没人细查,就不会有事。
今年的年过得甚是平淡,除了两个侄子儿在,家里也没别的孩子。
初一,顾颜到了顾府给父亲拜年,父女两说了些体己话,又到了大嫂的住处,顾梁与顾植又大了一岁,但好像比以前更顽皮了。
他们一见着她就围上来:“姑姑,瑜弟什么回来?”
“还有姬源他们,他们不来云州了吗?”
顾颜拍了拍他们的脑袋,从身上掏出一些包装精美的糖给他们,“瑜儿在灵州做学问,暂时不回来,你们也要努力,不能被甩的太远。
姬源他们家在中州,离我们很远,过来不方便,等你们长大了,可以去中州找他们玩。”
恰时,刘淑提了个花灯出来,道:“三妹,快进来坐,外面冷。”
昨夜又下了雪,一直到今早才渐渐停了。
路上的雪积了尺许厚,在上面踩一脚,淹了大半截小腿。
府上的下人从天亮时开始扫雪,这都午时了,也只是将主要的几条路给清理出来。
“快进屋给我看看这花灯,我做了一上午,手都累了。”刘淑朝她招手道,她站在门边,就是不肯走到院外,地面太滑,她已经在院里摔了两次了,现在腰还疼着。
顾颜走近问道:“大嫂做花灯做什么?”
看那样式,不像是过年挂在门口的灯笼,粉色的花瓣,铜丝构成的花灯主体,吊在尾部的淡粉色珍珠流苏,加上一柄细腻光滑的提杆,倒像是闺阁姑娘喜欢用的。
刘淑拉着她进了屋,“这事说来话长,我简单的给你说一下,是我三叔的女儿,她在初十那日出嫁,咱们这边女子出嫁手里要拿点吉祥的东西,或是有寓意的东西,她就要我给她做盏花灯。”
刘淑坐下,倒了杯茶给顾颜,又接着往下说:“我哪会做花灯,当时就开口拒绝,我这一不同意,她就哗啦啦的掉眼泪,拉着我的手说“堂姐,你可不能不帮我,你嫁的好,夫妻和睦,长辈慈善,膝下又有两个儿子,家里也有钱财,我连未来夫君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想沾沾你的福气,难道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吗?”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推辞,硬着头皮应下来。”
刘淑将花灯提到身前,往顾颜面前凑了凑,“我捯饬了半天,才弄成这样,你快给我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