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飞驰而至的晶莹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凤一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紫电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
却陡然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紫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随即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那位白统领孤注一掷的搏命一击,轰然崩溃,人在半空惊愕地张大着嘴,口中有血涌出,而他手中的狮头大刀更是被两根晶莹手指牢牢地挟住,刹那间,刀若万斤,再也难以移动分毫。但见两根手指骤然一抖一颤,坚韧无比的狮头大刀竟然寸寸断裂……
骇然中,又见一只纤纤玉掌在眼前飞速地放大,随即虚飘飘地印在胸上,全身轰然一震倒飞出去,哇!的喷岀一口鲜血,顺着墙根软软地滑落地面。
凤五刚从那位晕死过去的络腮胡统领手上取下两枚蓄物戒,那位白统领恰好跌落在身边,顺势一把抓起他的身体抛了出去。
呯!那位白统领像堆烂泥般的摔跌在凤一的脚下,脸色苍白,嘴角不断地溢血。
凤一还剑入鞘,说实话,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凤一蹲下身,紧贴着对方身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客:"你真的是太弱了,身怀巨资还这般张掦嚣张,简直愚不可及。"
那位白统领艰难地支起身向后缩,之前那个人畜无害的小了头,此刻的这个灿烂的笑容在他眼里,简直比魔鬼更可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知道……"那位白统领刚一开口,嘴中又涌出血来,咳咳不已。
"现在才想起问这些,有用吗?"凤一边说边从他的手指上强行地折下两枚蓄物戒,望着对方惊怒焦急的神色,却是不敢稍有抗拒,有用吗?此时就像一只待宰的羊,下一刻能否保住这条命都不知道,就算侥幸不死,活着回去又如何交待?
如果知道另一组与他一样执行这次任务的人,也出现了类似的遭遇,或许还可稍稍聊以**,至少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大阴谋。
屋外院落中的打斗声逐渐停息了下来,三个彪悍的护卫浑身浴血,看上去都带着伤,而那些围攻的佣兵和冒险者,却没一个是立着的,至于是生是死已显得不重要。
屋内的两个小魔女已失去踪影,客栈内所有的村姑,也不知何时走得一个不剩。月华如水,映照着这山野客栈中血腥的一幕。
云岚城,城主府邸。
金发城主高高举起手中的茶杯,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眼眸中的怒气杀机显怒无遗,四大统领都是一身带伤,肃然惊颤的跪伏于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此行带出去的人倒是一个不少的回来了,然而,身上的巨额重金却被人洗劫一空,实在是罪无可恕。主上一怒,纵算不死,活罪是免不了的了。
意外地,高高举起的茶杯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摔下,而是缓缓地放回了桌面,金发城主脸上的怒意像潮水的退去,成大事者,天崩于前,方寸不乱,暴怒中能保持极度地克制,冷静中又不失于果决,果然不失为一方霸主。
按理说,如此机密的事应该不会泄露出去,之前的两次行动都顺风水,安然无事,却在这最后一次的行动中彻底的翻船。而且两组人,两个不同的方向,时间,地点,同时遭到了洗劫,如果不是事前有精心预谋,鬼都不信。
只是令人大惑不解的是,每次行动的时间,线路,都是由这位城主大人临时决定,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这神秘的打劫者,又是如何精准的获得这些极为机密的信息?
这位金发城主此时的心中千回百转,不断地用排除法疏理着一切可能的线索,首先排除云岚城之外的一切势力犯案,基本上没这种可能。而在云岚城嫌疑最大的,莫过于城北一脉了。
城主府在暗中不断的大肆收购物品,如此大的动作又岂能瞒人耳目?却意外地不见其有任何应对的措施,即不干涉防范,始终装聋作哑的沉默以对,这本就令人大惑不解。却原来同样是在暗中布局斗法,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呀!喂饱了,最后在一刀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