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风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漾溢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这种亲和力,可以让刺猬都收敛起倒竖的利刺,而后用一种尤为认真的神情,十分确定地出声道"你当然还活着,而且毫发未损。"
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了几下,眼眸中的波光流转,残留的最后一絲迷离之状消散无遗,目光变得一片清明透亮,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嘴角略微地掀了掀,勾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却是含着一抹自嘲的意味。
目光从几人的的身上扫过,重新投射在陆随风身上,以她凌云阁主的身份,可谓是阅人无数,上至仙王级的存在,威仪不凡的上位者,都从未曾有谁能在她心里泛起那怕一絲涟漪。而眼前的此人却有着诸多的与众不同,眼神清彻而深遂,宛如浩瀚的星空,让人生出一种无限渺小的感觉,却又生不起絲毫卑微屈辱之心。
天地万物的每一种存在,都是不分彼此高低卑贱,都有着自身存在的道理和价值,否则早已被天道的规则彻底的抺去,再不复存在。
而陆随风望向她的目光,平静而深沉,沒有一絲玉望,去仿佛能窥透身心灵魂。这道目光下的一切都是透明的,她这一刻就有一种被剝光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暴露无遗,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奇怪的是,这种目光竟让她完全生不起一点羞恼之意,甚至感觉不到有絲毫被亵渎的感觉。那目光纯净得一尘埃不染,就像沐浴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身心都是那么的舒爽,愉悦。
甚至还有一种被拨动了心底某处,已沉寂了许久许久的那根被尘封的弦,如同无波的古井泛起一絲涟漪,她的脸上莫名地浮起一抺淡淡的红晕,这种失态的表现也同样是很久很久沒有发生了,她自认为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
封七娘从这个男人的目光中,感觉到一种叫做睿智的光华,似乎天地间就沒有这他看不透,解不开的局。聪明之人比比皆是,绝顶聪明者也不在少数,但与智慧之间的差别却是判若云泥。
这是她在这一瞥之间所迅速得出的判断,这不仅只靠直觉,而是长期培养集累出来的一种职业眼光和素养,几乎很少会有出错的时候。
如水荡漾的目光很快便从陆随风身上移了开去,落在那石棺內的四具女子身上,以她的眼力,轻易就从她们身上的着衫服饰,身形容貌,以及所蕴含的气质风韵上,很快的断定出,这些女子都是来自大户人家,就算静静的躺在那里,也像是一粒粒熟透了的诱人果实,足以煽动无数雄性生物心底的情潮。
想到自己不久之前也是其中的一员,心中飞快的设想着无数种可能情形,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让她的背心香汗淋漓,禁不住泛起阵阵的恶寒,眼眸中更是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惧之色。
"你们是被人施展了摄魂术,在完全迷失了心智情况下,而后被装进了这具石棺中,运送到了这里"陆随风解惑地言道。
封七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她得出的推想大致相同,唯一令人不解的是被掳来的众女,包括自己在內,完全沒有絲毫用强的痕迹,都像是心甘自愿的躺进这石棺中一样,十分模糊的印象中,隐约像是有过这样一段过程。
听陆随风如此一说,这才知道是被人施用了摄魂术,否则,以自己玄仙后期的修为,好歹也会倾力抗争一番,势必会引来不远处护卫,这种阴邪至极的手段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将这许多女子掳来而且都是资质容貌上乘的有身份之人,意欲如何难道是绑票,其目的是勒索赎金"封七娘吐气如兰的说出一连串问号。
"这里是拜月山庄,位于城北近郊,属于楚家的地界。"一旁的慕容轻水淡淡地笑了笑,很有耐心的说道"我也是被楚家的那位三公子用摄魂术带来了这里,唯一不同的是,我并沒有被迷失心智,可以说是心甘情愿而来。"
"哦,你说的是楚家的那位纨绔三公子,楚明辉"封七娘浅眉微皱,有些似懂非懂的问道,像是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不错这拜月山庄就是楚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弄出来的出,鸣凤城时有女子莫名失踪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慕容轻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