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副模样,似乎很喜欢杀人,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陆随风面对煞气慑人目光,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嘴角掀起一玩味的弧度,耸了耸肩道:"你收割的生命或许不少,但,你杀过的人却是不多,应该不会超过五十人。"
"哦!何以见得?"紫霄云的眼底闪过一微不可觉的惊诧之色,脱口问道。
"因为你身上透出的煞气之中,充满了浓烈的兽类血腥味,而人类的死亡气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陆随风淡淡地道:"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一修练的这种法门,需要凝聚大量的死气和杀气,而后转化为一种强大无比的煞气,就这么简单。"
紫霄云不置可否微皱了皱眉,无疑已默认了对方所言,撇了撇嘴道;"你看上去似乎很年轻,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
"呵呵!我如说自己杀人过万,你自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绝不会错,那就是我杀过的人一定不会比你少!"陆随风身上散出的冷冽杀气,不由人不相信。
彼此双方言来语往,听上去似乎有趣或无趣,但对两人而言却堪比利刃刀锋凶险,更是一种心智和气势间的争锋,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两人仍然相对而立,事实上,战斗早巳开始,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在场的观者都是东域修者中的年轻俊杰,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更是至关重要。
从紫霄云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可以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陆随风双手反扣在身后,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此时的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彼此间然以对,并非不想先发制人的抢占先机,双方只是等待寻找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塔楼有风掠过,不知从何而来?这不重要,重要的这缕风掀动陆随风的发飞,遮掩住半边脸庞……
紫霄云眉梢微微一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空间的气流。下一刻,如墨的刀芒巳从陆随风的顶门之上,劈空斩落而下,快若毒蛇穴。
一击三连斩,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而迎面斩落的第三击却是中途忽然化斩为削,直奔陆随风的脖颈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紫霄云出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而且果断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脖颈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必杀的一击。
似有意或是无意,陆随风看似失去先机,陷入绝境,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当然,没谁认为这种层面的战斗搏杀,如果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高下来,那也未免太无趣了。
事实上,风起的刹那,陆随风便借势鼓荡齐肩的长发飞,刻意遮掩住半边面部。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半步仙王境了。
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决定和选择,事无大小巨细,都充满了"赌"的特质和属性。古有云;人间事十之**不如人意。细揣摩一下,十有**都"赌"输了,所以才会感到不尽人意。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紫霄云经不起这个诱惑,所以他不加思索地动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半步仙王境,比对方高出三个阶位,凭着这种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不好意思,你的对手不是我!"
就在紫霄云出手的刹那,耳边响起一道戏谑的语音,骤然收缩的瞳孔中一抹虚影闪烁,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然后,攻击的目标便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