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两眼空茫,头微微一偏,按照记忆,这个时候,风涟澈应该睁开眼吻她才对。
于是伸手,强行掰起他的头,糊在了自己嘴上。
风涟澈:……,好吧。
接下来,按照原来的顺序,到了该互相脱衣服的时间,于是沈醉又抓过风涟澈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摸!
风涟澈:……,好吧。
他刚要去接她的衣带,又被她粗暴将手推开。
之后,嗤啦——!
他的衣裳被彻底撕开。
沈醉,俯身,低头!
啊呜一口!
咬!
啊……
直到房中金铃一响,风涟澈才满身凌乱,从小屋里一头冲了出来。
不得了了,再这样下去,他可就没耐心再等了!
她与人好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这样的……!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用木桶盛了院子中一缸存着的泉水,哗地从头浇到脚,接着又是一桶,最后索性整个人跳进水缸里,灞着春日冰凉的泉水,才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
沈醉又稀里糊涂睡了一大觉,醒来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风涟澈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这次是艳丽的朱砂红,银白的长发披散着,尚未挽起,还有些半湿,偶有一两绺从额前垂下,半掩了眉眼,正专注地在厨房里给她准备下一顿饭和汤药。
“内个,说实话,你做饭很好吃。”她穿着寝衣,站在厨房门口,倚在门边,欣赏他忙碌,全然不知道自己方才都干了什么。
为什么有的人即使是在这样的简陋小屋里,做下厨房这么最尘世烟火的事,却举手投足优雅好看地如同神仙?
“你的伤要尽快养好,否则回了宫中,只要靠近楚云城,呼吸中的气息紊乱,便会被他立刻察觉。”
风涟澈冲她笑了一下,竟然有些大男孩才有的害羞意味,手中菜刀唰唰唰剁得飞快,将土豆丝切得长短粗细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接着,收入盆中,用凉水泡着,又转身抽了根胡萝卜,在空中扔了个圈儿,随手接住,唰唰唰斜刀切片,再切丝。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比他那日在无俦宫前舞剑还好看。
“可是我不想回去。”沈醉赖在门边,指甲抠门框上的漆,嘟嘴。
风涟澈停了手中的活儿,“那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就是不想回去。”
“再忍忍,过完屠魔节。”他将菜扔进锅中,嗤啦一声,双眼定定盯着锅里的土豆丝。
沈醉想都没想,“不行!你屠魔节想干什么?”
风涟澈炒菜的大木勺子就停了,声音有些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行!”沈醉迈过厨房的门槛,两步上前,抓了他的手臂,“不行!到时候整个龙雀最顶尖的高手都在场,就凭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风涟澈神色略缓,嘴角重新扬起,“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沈醉扔了他手臂,“我怕你害我跟你一起死!”
“若能同死,也是莫大的福气。”他笑得莫名,“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沈醉急得跺脚,“你是不是心大地忘了自己是谁!到时候龙倚天,楚云锦,楚云城这样的绝世高手都在,就连玉隐王这种神级人物今年也会到场,你稍有行差踏错就是死路一条,为了报仇,丢了宝贵性命,不值得!我绝对不许你妄动!”
风涟澈扔了手中的大木铲,双手挽着衣袖,露出小半截手臂,背在身后,微微俯身,“你这是在命令本宫?”
沈醉瞪眼,“是啊!怎样!”
“凭什么?”
“凭我要对你负责!”她踮起脚尖,挺直腰板,充硬。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风涟澈嗤地一声笑了,“我喜欢你命令我,但是你要先有能够命令我的资本。”
他看着她的两眼灼灼,如灰蓝色的玄冰深处燃起烈火,盯得沈醉脸颊烫的发麻,“比如,你是我什么人?”
“我……,我是你徒弟……”
沈醉自己说得都理不直,气不壮,向后退了一小步,后脑撞在了小厨房的门框上。
“你真正的帝师,是那个被本宫扒个精光关起来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