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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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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纱幔,红色的喜绸,他被人簇拥着往前面走去。

高头大马,锣鼓喧天的繁华只让他觉得迷茫。是迷茫,还有心中某个角落空荡荡的在疼痛着。

他兀自骑着马往前走去,街上喧闹的人群恍若与他隔离在另一个世界,他安安静静地任马儿不紧不慢地走着。

忽然,那街上的一角闪现一个青衣翩然的身影。女子平常的束发,一身平常的衣裙,唯有一张俏丽绝美的脸庞让他熟悉不已。那是他这几个月心心念念的人啊,那是他深怀愧疚,曾许下一生一世诺言的女子啊。

镜辞。

他张张嘴,忽然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再开口说话,或者说无论他如何用力发声,声音始终都没有传出去。人潮涌动,女子经过他身边,驻足凝神望向他。

那清澈的眼神中毫无波澜,纯粹的如同最干净的湖水一般。女子朝他微微一笑,一颦一笑,扯动着他的心都跟着疼痛起来。

道歉的话无法说出口,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拉住她。

因为他现在,要去娶另外一个女子了。

霍寻弯腰似乎想要拉住女子的手,只是她的手却如同虚无一般,怎么样用力也无法抓住。不知不觉之间,女子已经与他擦肩而过,待他再回头望去时,那青衣霓裳的女子已经融入茫茫人海之中,再难分辨。

有一瞬间的失落与惆怅心酸填满整个胸臆,霍寻不顾一切地翻身下马回头跑去。

与此同时,人群中忽然开始躁动起来。人潮人海,接踵摩肩,他艰难无比地往前挪动,却始终再不见那身影。

“镜辞!镜辞!”霍寻拼命呼喊着,“镜辞你回来!”

“霍郎。”那绿衣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瞬移至他眼前,只是不同于刚刚的美好安静,她脸色憔悴得吓人,丝毫没有血色,双眼带着泪水,如泣如诉。

霍寻伸手将她拥在怀里,低低泣道:“是我不好,镜辞,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我很害怕……”

她并无言语,也并不为所动,目光呆滞不已,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得。

倏地,“噗嗤”一声,她骨节分明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猝不及防地刺入霍寻的胸口!

霍寻只觉胸口一麻,疼痛渐渐蔓延开来。

他哑声道:“镜辞……为……为什么……”

女子的面庞渐渐狰狞起来,她忽然哈哈大笑,笑的凄厉无比。

骤然,场景转换,四周不再是人山人海的大街上,而是乌云遍布,死气沉沉的大山之中!四周的行人骤然变成一个个血人,有些断了胳膊断了腿的;有的头上破了个洞,红的血白的*流出了;有的则是胸口插着一把朴刀,胸口还鲜血直流!

“霍寻……还我命来……”

“你滥杀无辜,入地狱吧……”

一个个恍若僵尸般的身子僵硬地挪过来,霍寻捂着胸口转眼望向自己面对着的女子。那女子依旧是顾镜辞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眸中的瞳孔赫然裂变成为血红色。她盯着霍寻,一字一句认真地问道:“你疼吗?”

霍寻眉心紧蹙,不知如何回答。

“我比你更疼!”她苦笑着靠近,猛地将那匕首拔出来,霍寻忍不住痛苦地*一声。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刀尖上的血迹,似乎是极其迷恋。霍寻正要上前,她忽然又一刀捅了进来。

霍寻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僵硬了,女子却仿佛发泄似得疯狂地朝他身上捅去。他已经被刀捅成一个血人,甚至连呼吸都是疼痛无比的。他微微蹙眉,女子已经用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恨你!你去死吧!”

最后的场景是她狰狞而又凄凉的脸庞,与那扬起的寒锋。

霍寻猛的惊醒,外面是朗朗白日,仍是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

脑中回想着那句拼尽全力的话——她说,我恨你。

顾镜辞说,霍寻我恨你!

像是被猛然戳到了痛点,霍寻苦笑着叹了一声气。

昨日他去见霍清婉,一再追问她才说出顾镜辞刚刚离去的消息。

他转身就飞快地道宫门口去找,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他没有看见她——或者说,是她不再愿意看见他。

“镜辞,到底发生了什么?”霍寻喃喃自语,环视着屋里的一切。这些年辗转颠沛,唯有在京师的那段短暂的日子美好而安静着。这里的一切都是从前的模样,好像他一抬头,一闭眼,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声音,她的身影一般。

外面已经是人声鼎沸,一派繁华景象。

建元元年二月二,大将军霍寻正式被册封为王,成为大秦帝国第一个以军功累加被封的异姓王。

霍寻离开京师之前,特意到宫里去看望霍清婉。

彼时霍清婉正教秦宁背唐诗,午后阳光和煦温暖,稚子书声朗朗,整个未央宫颇为和谐宁静。

霍寻身着一身黑色长袍,那长袍绣着暗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行走之间颇有流光溢彩的味道。霍清婉正盯着书出怔,还是秦宁瞧见霍寻,殷殷切切地扑到霍寻怀里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舅舅!”

霍清婉这才反应过来,忙回神过来,又惊又喜道:“哥哥。”

霍寻把秦宁抱起来,虽然才四岁不到,秦宁却是生的虎头虎脑,颇为英气。他笑一笑,掂了掂秦宁,笑道:“小家伙又重的不少呢,可是又长高了。”

“嘿嘿,舅舅好久都没来看宁儿和妹妹了。”秦宁粉扑扑的小脸露出微笑,很是招人喜欢。

霍寻道:“你妹妹呢?”

秦宁望了望霍清婉,撇了撇嘴:“妹妹被父皇抱着去玩了,母亲不许我玩,要我背诗。母亲说只有好好念书才能博得父皇的喜欢。”

“宁儿!”

霍寻闻言蹙了蹙眉,不觉望向霍清婉:“你这么和孩子说的?”

霍清婉摇了摇嘴唇,无奈苦笑道:“宁儿若是不用功读书,以后我还有什么指望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霍寻放下秦宁,拍了怕他的脑袋,“去和宫女姐姐一起玩吧,舅舅有事和你母亲说。”

秦宁“嗯”了一声,兴奋地点了点头。霍寻随意坐在一旁的绣凳上,秦宁又登登跑过来疑惑道:“咦,舅舅,你怎么没有带舅母过来一起啊?我好想她。”

霍寻猛地一怔,霍清婉已经出言呵斥道:“宁儿闭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许多过问!”

秦宁哭丧着一张脸,不服气道:“可是父亲说,‘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须知’!”

霍清婉板着一张脸,“你再贫嘴!”

“好了,你舅母病了,等过些日子我就带她来看你和妹妹。”霍寻苦笑着圆过去,“去找妹妹玩吧。”

秦宁眨了眨眼睛,“那舅舅要好好照顾舅母哦。”

“这孩子——”

霍寻挥挥手,无奈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霍清婉一时不知如何接上下文,只得斟了杯茶水徐徐撇着茶沫子,盯着那茶杯上的如意攒云纹看了许久。

“清婉,我明日就动身往徐州去了。”霍寻开口对霍清婉道。

霍清婉一惊,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这么快?哥哥,你——”

霍寻徐徐道:“我知道,只是不太想待在京师罢了。这地方太闷,像是一个牢笼一样,呆的久了就浑身难受。我终究是武将,哪怕做了这靖王又如何?终究不会坐于高堂之上像个雕像一般。河东郡靠近建安国,我得赶紧回去布置兵力,巡查边关,省的建安王又不老实。”

霍清婉望着窗外的树荫下秦宁红扑扑的小脸,低低道:“是啊,这京师,这皇城,其实就是一个金牢笼。而我,终究是要一辈子留在这金牢笼里的人儿了。”她苦笑道:“也罢,哥哥当初就说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

“宁儿和菡儿,这两个孩子是皇上的嫡子嫡公主,有他们在,退一万步说,即使红颜易老,恩爱易弛,也算是此生有了依靠了。”霍寻轻轻叹息道。

霍清婉嘴角勾出一丝微笑:“是啊,我这一辈子,算是就这样了。”

“清婉,你后悔吗?”

霍清婉温言道:“后悔?哥哥,你是知道的。那一年,我们自朝宴之上见了他,我的心里就再也无法容下其他人。我知道,我们注定要走不一样的路。我何尝没有纠结过?可是他那么好,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的狠不下心来放下他。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

霍寻唇角漫过一丝苦笑:“那你说说看,你想要的,得到过吗?”

“哥哥说说看,我想要什么呢?”霍清婉逼视着霍寻,低声笑笑:“我问过自己很多遍,我到底想要什么。可是到头来我却发现原来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想要什么。只是我的心曾经告诉我,我想要的其实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可是我从来都不曾后悔过。有些事,是注定我们无法改变的。所以哪怕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同样会选择走这条路!”

“可是我从来都不曾后悔过。有些事,是注定我们无法改变的。所以哪怕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同样会选择走这条路!”霍清婉柔柔弱弱的声音在霍寻听起来却是坚定不已的,却也让他颇为意外。

他微微含笑,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早春时节,窗外一片生机勃勃之景,窗下的牡丹和樱花开的正是盛,一簇簇花团看着赏心悦目,颇有灵气。有春风徐徐吹动窗边的绣帘底下的水晶珠子,清凌凌的煞是好听。

霍寻就这么与霍清婉坐着,说起往昔旧事。十几年的颠沛流离与在外征战让他无暇顾及这个唯一亲生的妹妹,他对她是无比愧疚饱含歉意的。他总觉得不应该再让她重蹈覆辙,只是这样的倔强,总归是他改不了的。

霍寻似乎明白了,他真得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甚至连自己的命,也许都改不了。

那样孤独冷清,高高在上孤家寡人的滋味,令他刻苦铭心。那些记忆深处的伤疤还会在某个不眠深夜被再次忆起,如冬夜里的寒雨北风,钻心刺骨,令他遍体发寒。

他低低一叹,哪怕再用力,原来他还是留不住。

留不住逝水年华,留不住青葱岁月静好无忧,留不住亲人不再重蹈覆辙,留不住她在身边一世安然。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征战天下,金戈铁马,害得遍体鳞伤家破人亡?

机关算尽,众叛亲离,谋得千古恶名罄竹难书?

不,不是的。

霍寻竭尽全力地想,忽然又叹息一声。一切都是自己的欲望在作祟罢了。舍不得功名万古,放不下爱恨嗔痴。最后却落得个两手皆空,英雄末路。

可悲可叹,可恨可哀。

过了许久,霍清婉似乎有些艰难启齿,大抵是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哥哥为难吧。

霍寻冲她笑一笑,似乎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你有皇上,有宁儿和菡儿,可是我不一样……”霍寻幽幽苦笑一声:“我现在只有你啊。”

霍清婉有些于心不忍,只是却再难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彼此之间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却走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任谁,也是无奈地。

霍寻终于起身告辞,霍清婉哀哀切切地叫了声:“哥哥!”

“还有事吗?”霍寻并未转身,负手立于窗前问道。

霍清婉忍住眼角涌出的泪花,强笑道:“你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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