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眼睛定格在了鸳鸯上方那朵粉色的牡丹上面,这朵花似曾相识。
翩翩起身拿起绣枕,仔细看起来。
对啊,这牡丹的花样,如此熟悉,似曾见过的。
翩翩突然想起来,那日在汐月房中,汐月正绣着一副牡丹图,这牡丹的花样和汐月那日绣的还真是相似。当日她还捧着汐月的绣布,夸赞:“汐月,这牡丹真是惟妙惟肖啊,你真是灵巧呢。”
汐月笑笑:“也就是这牡丹花还绣的像个样子罢了,没事的时候绣来打发时间罢了。”
“牡丹是花中之王,寓意着是雍容华贵,我也好生喜欢呢。”翩翩对汐月说。
“那好啊,公主殿下如若不嫌弃,我改日给你绣个牡丹花的帕子,可好?”
“那就谢谢汐月了。”
没过几日,汐月果真送给翩翩公主一个丝帕,丝帕上就绣着一朵粉色牡丹,当时翩翩很是喜欢,回来收到了梳妆盒里,没舍得用。
汐月,牡丹。
翩翩突然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难不成这被尔青当做是宝贝的绣枕真是汐月绣的。
“婆婆,你快来。”翩翩公主喊了声。
管家婆婆从外屋赶紧进来。
“公主殿下,怎么了。”
“婆婆,你去我梳妆盒里给我找一个绣着牡丹的帕子。”
管家婆婆赶紧给公主寻来。
公主展开帕子,拿着牡丹和绣枕上的做了对比。
“公主这是在看什么。”管家婆婆好奇地问。
“看牡丹。”
管家婆婆把红烛靠近绣枕,仔细看了看。
“公主殿下,怎么想起来看这个,这明摆着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看着牡丹的花样,绣法,都像是一个人啊。”
翩翩突然感觉到一种痛,这种发自内心的痛让她浑身瘫软。
管家婆婆见公主脸色不好了,问怎么了。
“婆婆,没事,我没事,就是头有些发晕,我想睡了,这帕子你且收起来吧。”公主躺下来,扯了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这反常的举动让管家婆婆很是担心。
“公主殿下,您到底怎么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做些甜点来。”
“我什么都不需要,婆婆你且下去,我想静一静。”
管家婆婆小心翼翼放下床上的帷幔,出了公主卧房。
泪,顺着公主的眼角流下来,果真,果真婆婆说的一点也不假,这汐月和尔青原本就认识吧,不然汐月怎会给尔青绣这大婚用的鸳鸯锈枕呢。原来尔青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居然就是沐汐月。
沐汐月枉我翩翩待你如同姐妹,你和尔青竟然这般,把我当傻瓜了吗。
公主知道尔青与汐月原本就认识,并且看似关系果然不寻常之后,公主的心就异常苦闷起来,愁眉不展,寝食难安。
公主只在乎尔青,如若有人真的和自己抢夺尔青,那无论是谁,无疑将与自己为敌。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
今日公主没有再去西苑。
想到汐月那张看似无辜的脸,会让翩翩更心痛,也会让翩翩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早该听管家婆婆的,不是吗。
在这将军府,自己该信任的,该听的就只有管家婆婆了,不是吗。
在这将军府看似上上下下对自己客气无比,仆人们也点头哈腰,唯恐伺候不周,说白了,不就是因为自己身上那个公主的光环吗。如若自己不是公主,想必这待遇将会不同吧。
管家婆婆自是看出了翩翩的不快,想必是碰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不然公主不会像是霜打的茄子般。
“公主殿下,您从昨晚至现在似乎不大对劲啊。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昨晚老奴便想问你,你为何拿着那对鸳鸯绣枕看得好不仔细,老奴记得那牡丹丝帕好像是沐汐月前不久送给你的,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您却像是宝贝似的收起来。”
管家婆婆细细回想着昨夜到现在公主的异常。
说道那个牡丹丝帕和那个绣枕上的牡丹,管家婆婆突然顿住了,自己昨日就曾看出绣枕上的牡丹和丝帕上的牡丹出自同一人之手,当时她一时没想起来那个帕子是沐汐月送给公主的,这下这么一说,恍然大悟,真是人老了,脑子不够使了,昨晚就应该想到的。绣枕是沐汐月绣的。
“婆婆,你昨晚不也说了,丝帕上的牡丹和那对鸳鸯锈枕上的牡丹似乎出自一人之手吗。”翩翩望向管家婆婆,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不过,也许只是绣工的手法相同罢了。”翩翩又安慰起了自己。
管家婆婆心如刀割,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公主的不开心,别看公主平日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听人的劝,可是心细起来,也是极其聪明的,昨日竟然在那对绣枕上看出了端倪。
“公主殿下就是生性太过单纯了,老奴早就提醒过你的,毕竟老奴在那深宫之中也是呆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从一开始我就觉察出驸马看沐汐月的眼神是不一般的,他们早就有私情吧。想必驸马对公主不冷不淡的症结就在此了。”
翩翩忍不住抽泣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呢。
管家婆婆上前抱住了翩翩,翩翩把头埋在管家婆婆怀中,哭得越发厉害了。
“怎么办。婆婆,怎么办。我就是要尔青,我就是离不开尔青,谁也不能和我抢,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