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要替我求情了,我对不起你,我瞒着你在安妃的鞋里做了手脚,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小姐,秀儿错了,死有余辜。”
瑞妃见秀儿把所有的错都承担了起来,泪如泉涌。
“秀儿……”
“小姐,秀儿该死。不能照顾你和小公子了。你好生照顾小公子。”秀儿强调小公子,意在提醒瑞妃她要弃兵保帅。
这秀儿话里有话在坐的不是听不出来。
燕王挥挥手,“既然水落石出了,拉出去处置了。”
“王爷。王爷。”瑞飞哭喊着。
“小姐,来世秀儿再伺候你。”秀儿的声音越来越远。
瑞妃感觉天都塌了。
这都怪自己,今日为何要自作聪明往安妃的鞋上洒酒的,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怀疑到她们头上的。
可是哭喊有什么用。
秀儿救不下了!
汐月于心不忍,她不想看到杀戮。
这秀儿是可恶,但是她对瑞妃的衷心真是令人感动。
“王爷,我的脚伤也不碍事的,就饶了那丫头吧。”汐月急着求情。
“决不轻饶。这奴才都算计到主子头上了,这要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这府中还有王法吗。”淑妃赶紧搭腔,今日这绣鞋事件差点就栽赃到自己头上的,虽然没能把这瑞妃最终揪出来,但是除去她的丫头,也好比除去了她的左右手。
“安安,她那么迫害你,决不能饶恕。”燕王望着安安,柔声道。
瑞妃心里难受极了。
淑妃,安妃,这仇我记下了。瑞妃暗自想着。
如意绣坊的绣娘最终摆脱了嫌疑,但是心里怯怯的,这燕王府中还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汐月真心觉得累透了。
脚疼,可心更疼!
众人都散去了,燕王留了下来。
“王爷,你也去歇息吧,我今日好累,想静一静。”汐月下起了逐客令。
可是今日是他们俩拜堂的日子啊。燕王不想走。
“王爷,对不起,汐月有伤,不能够伺候你了,你还是改日再来吧。”汐月见燕王没有要走的意思,赶紧说。
燕王无奈。只得离开这明月阁。
这就是他憧憬好久的洞房之夜啊。
一双绣鞋全然打乱计划,看来还的隐忍一阵子了。
我的安安。燕王长舒了一口气,最近他也有些累了!
人累,心也累!
瑞妃回到了凝香阁,浑身瘫软。
这秀儿是她的左右手,这下这只左右手被硬生生地砍去了,瑞妃只知道她的身心已经鲜血淋漓。
秀儿这么做是为了她。
早知道自己何苦让她去冒那个险呢。
瑞妃的肠子都悔青了,可是再也换不回秀儿的命。
想到了燕王的决绝,想到了淑妃的落井下石,还有,那个安妃还向燕王替秀儿求情,多么虚伪!她们不就是合着伙来想置自己之死地而后快吗。何必假惺惺。
瑞妃心如刀绞。在她看来安妃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恨意在瑞妃的心底无限的蔓延……
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一股腥热的液体流到嘴里。
是血,瑞妃的下唇被自己咬破了。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端来一杯清水:“主子,您漱漱口吧。别气坏了身子。”
“滚。”瑞妃一手打掉了小丫头递上来的水杯,杯子落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水溅的到处都是……
小丫头吓坏了,蹲在地上收拾,大气也不敢出。
“都说了滚出去。”瑞妃觉得不解气,狠狠踹了小丫头一脚,小丫头委屈地连滚带爬出去了。
瑞妃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谁都知道今天瑞妃失去了最贴心的丫鬟秀儿,她心里有苦无处发泄。
遂儿见娘亲今日这么反常,就小大人一般走上前去。
“娘亲,你哭了。是为了秀儿姐姐吗。儿子听丫头们说了,父王今日为了那个安妃下令杀了秀儿姐姐,对吗。”遂儿虽然不到十岁,但是像个小大人般。
这秀儿平日里也很疼爱这遂儿,遂儿把她当亲姐姐看待。
他知道他和娘亲永远也见不到遂儿姐姐了。
瑞妃红肿着眼睛,摸摸遂儿的脸,“遂儿,娘亲好心痛的。”
遂儿抹去瑞妃的眼泪,“娘亲,孩儿也难受,但是娘亲不要哭好不好,娘亲还有孩儿的,孩儿长大了会好好保护娘亲,谁也别想欺负娘亲。”遂儿像个男子汉一般说的斩钉截铁。
瑞妃的心瞬间被儿子融化了,她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遂儿,她的命。
瑞妃紧紧把儿子揽在怀中,泪水决堤……
今日淑妃是懊恼无比的,她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这瑞妃的手会伸向自己,居然想要栽赃陷害自己。真是岂有此理。反了都。
若不是那秀儿为了保护主子露出破绽,那她今日还真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燕王从汐月的卧房里出来,很是烦闷。
有些悲怆,觉得自己的府中,什么时候成了这勾心斗角,藏污纳垢之地了。那个暗中迫害安妃的人还没有头绪,今日又被这瑞妃的丫头好一通搅和,真心疲惫至极。
当然燕王的心里还有些凄凉,觉得自己的新婚之日,就被新娘赶出了洞房,有这么苦命的新郎吗。
燕王无心去别的夫人那里,躲到了书房,想着将就一夜便好,顺便把心里清一清。
燕王去了书房,不料确看到了在案几上的几个待处理的文书,想必是帜儿先行放到这里的。
燕王顺手翻开文书,有一封是皇上批复他上报的折子,说是如若这蒙古人得寸进尺,就要给他们些苦头吃,杀杀这些鞑靼的气焰。
皇上向来好战,这点燕王随他,只是燕王比起皇上来考虑的更加周全和冷静。
近年来这北平的战事繁多,燕王带领着众弟兄们骁勇奋战,才把这北平的疆土安定了下来,可是这还没有几天安心日子,这鞑靼就蠢蠢欲动了,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频频来犯,在边境的地方不是杀人就是放火,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