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谢过王爷。”韩美人叩头。
黎姬大叫起来:“安妃,王爷,饶命,饶命啊。”
“带下去。”王爷极不耐烦地喊了声。
几名侍卫过来要带人。
瑞妃自己站了起来,“别动我,我自己会走。”她转身望向安妃,那目光中满是恨意,“安妃,风水轮流转,这次是我输了,你现在还年轻,谁能保证你到了我的年龄,还会如此得意。说不定你会比我还要惨呢。”
“姐姐,天作虐尤可为,自作虐不可活,姐姐今天这个局面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与我又何干。与碧萝有何干。姐姐是自己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汐月也望向瑞妃,眼光犀利。
“娘亲,娘亲,你这是怎么了。”厅内传来遂儿的声音。
遂儿自是聪明,今日本就感觉娘亲不对劲儿,说的那番话又奇怪,等了娘亲那么长时间她未曾回凝香阁,他就跑来去找瑞妃,不想正看到了两个侍卫正押着娘亲。
“父王,父王,娘亲犯了什么罪,您这是要干嘛。”遂儿跑到燕王面前哭了起来。
“遂儿,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你赶紧回去吧。来人,把小世子送回去。”
“不,不。我不离开娘亲。”遂儿跑到瑞妃跟前,紧紧抱住了她。
“遂儿,乖,听娘亲的话。回去吧。”瑞妃看见了遂儿,蓦然间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遂儿,她最不舍得是遂儿。
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顷刻间汐月内心柔软的部分被触动。
即便是再狠辣的人,在儿子面前她也是一个让孩子离不开的母亲。
她是母亲,她该是了解一个母亲的心,她怎么就忍心让宁夫人失去孩儿呢。
“遂儿,听娘的话,娘是犯了错,娘本该受到惩罚的。你回去吧,不要管娘了,记住娘和你说的话。”
“不,遂儿什么也不要,遂儿只要娘。娘亲,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女人,是不是父王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才要把你抓起来。”遂儿愤怒地望向汐月,他那张稚气未脱的秀气的脸上,此时却是充满了恨意。
“遂儿,听父王的话。赶紧回去,来人。把小世子送回去。”一个家丁和嬷嬷来赶紧来拉遂儿。
遂儿使劲拽着娘亲的手不愿意松开。
“遂儿,听话。”瑞妃含着泪,放开了遂儿的手。
刚才的一番审问未曾让她落下一滴眼泪,可是看到遂儿,她哭了。
“带下去吧。”燕王无力地挥挥手,他也不想让遂儿没有娘亲,可是瑞妃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王爷,看在你我夫妻十几年的份儿上,臣妾只求你要善待遂儿,可好。”瑞妃啜泣着。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会好好对他。”
“那我就放心地去了。”瑞妃快速地拿出那粒毒药,吞了下去。
“你吃了什么。”燕王毕竟心有不忍,赶紧上前制止,可是为时已晚。
瑞妃笑笑,“不劳烦你们动手了,我已经服药。这药是剧毒,顷刻间就会丧命。”
“娘亲。”遂儿使劲挣脱开拽着他的家丁和嬷嬷,狂奔向瑞妃。
瑞妃已经口吐鲜血,看着儿子向自己奔来,她嘴角溢出一抹幸福但又参杂着遗憾的笑。
遂儿抱着逐渐倒下的娘亲,心都要碎了。
“小世子,我们回凝香阁吧。”嬷嬷过来拉遂儿。
遂儿望向呆在原地的汐月,他眼睛里闪过阵阵痛恨的寒意,这样的眼神让汐月感到害怕。
“赶紧带小世子回去吧。”燕王也没料到心性一向强硬的瑞妃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她死都不愿意做阶下囚。
整个王府在一种近乎凝重深沉的气息中迎来了夜晚。
韩美人已经遣送出府,黎姬也已经成了阶下囚。
燕王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汐月去看了宁夫人,可她似乎一点也不认识自己了,她形容枯槁,生命的灯已然快耗尽了,汐月的心很痛。
站在翠玉轩外她回忆了她和宁夫人的点点滴滴快乐的过往,泪从眼角滑落……
韩美人出府不久,张护卫也借故辞去府中护卫的职务。
汐月是真心希望他们能浪迹天涯,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
燕王对汐月是极尽疼爱,这种疼爱让汐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望向窗外的月亮,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日子再艰难,内心再煎熬,时间它不会因此而停滞的……
翌年二月,晋王也病故。
南京城中,传来皇上身子极其不好的噩耗,与此同时也传来皇上的一纸文书,“吾儿朱棣驻守北平,即日起永世不得回京。”
燕王心痛,“父王啊父王,你终究是信不过孩儿。”两行清泪从燕王的眼角滴落。
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初,皇上驾崩,允文嗣位。
至皇上驾崩燕王都没能进京看望了一眼先皇。
允文即位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光明正大地把汐月接回京城。
可是现在他是皇上,堂而皇之去和皇叔抢夺妻子会让世人耻笑。
接汐月回来需有一个理由。
此时的燕王羽翼渐丰,军队已然强大,在众位藩王中,他算是军力最为强盛的。
黄子澄和众位官员提出藩王地方势力割据,不利于朝廷的管理,提出要削藩的建议。
削藩。。
允文沉思,是啊,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减弱燕王的势力,才有机会把汐月带回来。
允文考虑良久,觉得此番建议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