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所作,我不如矣!”
唐斌刚一朗诵完石山诗作,张讯就出声感慨,同时把目光投向石山,仔细审视起来,随后露出赞赏的表情,“我上阳镇有如此俊杰,真乃幸事。”
此时,见着左双一脸肃然地询问唐斌‘此作何名’,再又见到唐斌平静地回答‘北定边’,不知为何,齐福心里,涌现出无边的羡慕。
纵然自己家财万贯又如何,得到的都是一些表面的恭维,何曾得到过他人发自内心的尊敬。自己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了,是不能指望他们读书有什么出息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说不得自己要放下脸皮,去求唐斌收自己孙子做学生。
而此时的姚曼曼,双眼异彩连连地看着石山,她没想到石山能做出这样豪迈的诗词来。
左双从唐斌手里接过石山写着诗词的纸张,纸张刚一到手,他双眼就是一亮,“好字!”夸赞一声后,左双仔细欣赏起石山诗作来。
“石山,你可曾习武?”反复看了石山诗作后,左双突然开口询问石山。
石山闻言摇了摇头,“不曾习过武。”
“这倒是有些可惜了。”左双有些感慨,石山写出的‘北定边’让他极为欣赏,而且石山字体透着一股锋锐,也是很让他满意,以至于生出了把石山推荐给边军的想法,故此才询问石山是否习过武。
“可还有谁要朗诵诗词?”左双询问宾客,众宾客纷纷摇头,显然是不会再朗诵自己所作诗词了。毕竟先前张讯诗作出来时,就已经让在座诸宾客黯然失色,更何况现在张讯自己都出声感慨所作不如石山,又还有谁敢站出来朗诵自己诗词。
见没人应答,左双随即开口询问姚曼曼,“姚小姐,现在就张讯和石山的诗作被朗诵出来,不知在这二人之间,你将选择演唱谁的诗作?”
“就演唱北定边吧!”姚曼曼细声说来,随后浅浅一笑,同时目光和石山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
听见姚曼曼选着演唱石山所作‘北定边’,场间宾客一副都在意料之中模样,唯有张讯表情有些复杂。尽管他自认所作不如石山,但自己诗作失去被姚曼曼演唱的机会,实乃憾事,这样的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与此同时,坐在位置上一直喝着闷酒的马全,只觉胸口一涌,似乎先前喝的酒都要吐出来了。他目光狠狠地扫过石山和唐斌,同时,握着酒杯的右手青筋突出,好似要将手中酒杯捏碎。
不多时,客厅中央摆好了一张古筝,姚曼曼做到古筝前,调试了一下琴弦,随后又拿起石山诗作仔细看了起来,不多时,只听着一声铿鸣响起,姚曼曼弹奏了起来。
弦音响起,音调一阵高过一阵,似要冲破天际,直入云霄,突然间一个转调,弦音直下,越来越低沉,就要低不可闻,乍然间,弦音一个转调,猛地高升,就在此时,姚曼曼轻灵的声音响起:
“北定边,萧萧秋风落人间。残阳翻,一箭射向雁门关。”
就在众人沉浸在姚曼曼的歌声里时,唐斌却是走出了客厅,来到镇府院落里。
此时,天上一轮圆月高悬,月光皎洁,有两三颗星辰散步在圆月周围,其余,无边黑夜。
“唐兄,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不知朱兄你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哈哈,我梦想着有一天走遍大禹的每座山川,梦想着有一天写出名传千古的诗篇,梦想着有一天位列朝堂大学士!唐兄,我的梦想已经说完了,你的梦想呢?”
“梦想啊,或许是有朝一日谋断天地,或许是跟随着某位将军驰骋沙场,为其出谋划策,外击贼寇!”
望着天空那轮圆月,唐斌想起了昔日在黄丘城时,和朱向的这段对话。
时至今日,朱向已经是当朝大学士,所作文章早已传遍整个大禹,他的足迹也遍布名川,可以说他已经实现了当初的梦想!反观自己呢,不过上阳镇一教书先生罢了!
客厅里,石山望着走出去的唐斌,望着夜色里仰望苍穹的唐斌,不知为何,他觉得,此刻唐斌的背影,竟如此落幕。
客厅里,随着姚曼曼的声音承转,心情澎湃的左双拿出一把长剑,随着姚曼曼声音在客厅中央舞动起来。
左双长剑刺空,身子腾挪,仿佛就真的身出沙场,正在提剑杀敌。
“北定边,道道白骨奠甲衫。出墙端,大漠击敌吾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