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猜测,一直知晓,那些年沉沦酒中不争不闹,非咽了这口气,只是思及一个父亲能放弃亲生女儿已经不易,他又何苦再跑上九重天去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折磨这位父亲的良心。
未跟鸟儿说,因海棠花林弃他而去是真,再说这些有推脱之嫌,可鸟儿那么聪明的家伙,这么些年能怨他不恨他,又岂会猜不到当年的内情究竟如何。
“尿性。”鸟儿笑了笑,压了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我又不是刘玄德,你更不是卧龙先生,还带这样三顾茅庐的?”
“找着了!找着了!”
出神之时,大巫从地上爬起来,鸟儿也已码放整齐大半羊皮卷,大巫邋遢是真邋遢,羊皮卷也不知陈了多久,啪啪拍了几拍,尘土四散,鸟儿咳了几声。
寒少宇一掌拍上桌,茶碗里的茶水泼到半空,度一口寒气,便凝结成冰滴,度一掌击散,又一掌击上,黏了那些灰尘被掌风送至窗外,顺道翻个白眼送给大巫,起身扯了鸟儿坐,帮他拍拍顺气,抹掉他鼻尖的灰尘。
“啧啧,你以前同四公主相处哪儿这么体贴?”大巫酸了两句,故意将羊皮卷在掌心打得啪啪响,“寒大帅啊寒大帅,即使是你,也逃不过这世上一物降一物的真理……”
撑了仙障挡了那些尘土,为鸟儿倒了热茶润润嗓子,自个续了半杯,喝了一口,“我不逃,我是自投罗网,自个跑去莫干山徐家庄给他降的,怎么,你嫉妒?”
“相当嫉妒啊……”大巫拽过他手边的茶壶给自个斟了一杯热茶,“我以前还真没见过你对谁这么好,四公主也就好了五分吧,你对青木臣,掏心掏肺。”
“我不对他掏心掏肺,对你掏心掏肺,你算老几?”
鸟儿打了他一下,闭口,鸟儿问大巫,“先生赐教,那个老鼠怎么回事儿?”
大巫长叹一声,却未急着回答,“哎!可惜就是脾气差,调戏两句,暴露本性。”
寒少宇“哼”了一声,支肘闭眼不去看他,每闭半刻又被鸟儿掐醒,大巫正指着摊开的羊皮卷,指尖指向是只老鼠的图样,旁边标注巫族文字,当年大巫要教他,寒少宇懒,根本没学。
“天书,看不懂。”
简单回了五字,大巫翻了个白眼。
“这上头所述,就是驱动百兽的蛊术制法,给你看的示例就是老鼠,因这东西生命力强哪儿都能过活,数量多也容易寻得,但这是最基本的驱兽蛊,也就是让难以驯服的野兽乖顺听令,成为坐骑或者劳力,或者助战助阵,而你们说的那个和这个不一样,似乎被什么人进行过改动,猜测有二:一是九黎巫部自隐居,便精研古老巫术蛊术,在漫长的时间将这些进行了精进和更改,是族众智慧。二是九黎巫部有高人,这个高人在巫蛊之术上有极高的天赋,而且擅于灵活创新。如果是前者,那倒不必担心,因族众更改祖先的东西,往往都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那要破不难,破了此术,也不必担心短时间内他们还能演变出新的。可若是后者,我就只能替九天的神仙们祈祷了,一个天赋极高的巫蛊高人可比十万巫兵压境还要可怕……”